“你愿進,那便隨我來吧。”
里屋門簾掀開,一個帶著瓜皮小帽,穿著身青布大棉襖,鼻梁上一副金絲眼鏡的干瘦老頭走了出來。
“你可以叫我老秦或者老秦頭。”干瘦老頭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缺了不少的黃牙,“進來吧。”
秦蕪皺眉看了眼老秦,拉開爐邊板凳坐下了。
季詡朝秦蕪拱了拱手,抬腳進了里屋。
“哼,不知死活。”秦蕪冷哼一聲,倒不虞被他聽見。
實在是她在這看守十多年,早就見過不知多少世家隱脈或是書院的所謂天才來這里感悟,尋找破境的契機了。
都想著借由井中那些鎮壓的魔頭來體會生死之障,于此間找到心中意境,明悟心意。
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是誰都能感悟到的,多數人要么靈魂受損,血氣郁結,要休養個一年半載。要么直接在見生死之時被心中的魔駭成了白癡,一輩子只能癡癡傻傻,當個被養著的廢物。
當然,要是能尋得什么靈丹妙藥,或者更高層次的強者出手,白癡病癥還是能好的,不過就只能當個普通人了便是。
因此,秦蕪見季詡與那些以往來的名家子弟沒什么區別,心里難免同樣輕視。
“不是什么人,都是荊昧的。”秦蕪定定地看著爐上水壺的壺蓋被蒸汽頂的‘呼呼’作響。
荊昧,書院大師兄,傳聞已經踏入烘爐境界,走氣血道,修六道轉生中的地獄道,周身氣血盡成蒼茫死氣,變化無形,奪人性命只在心神一動之間。
……
季詡走進里屋,跟著前面的干瘦老頭。
在桌上拿起一個煤油燈,老秦吹了口氣便將它點著了。
季詡有些不解地看著,卻未出聲。
老秦看了眼季詡,慢悠悠地走到墻邊的柜子上,按動了某處。
“咯吱。”
隨著一聲刺耳的齒轉動聲,柜子向旁邊移了移,墻后便露出個一人多高通往下面的階梯通道。
“后生,走吧?”老秦笑呵呵地看了眼季詡,當先下去。
季詡也不說話,跟著便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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