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無面聲線難聽，卻有一份從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不要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家族里的老家伙們拿你當作呼來喚去跑腿的狗，其實你心里巴不得殺了他們吧。”大先生笑了笑，嘴角勾起，“反正，他們也都老朽了，不是你的對手。”
無面沒有說話，只是青白色的眼眸低了低。
“幫本座做一件事，你就能活。”
耳邊傳來稍有冷淡卻不容置疑的聲音，讓無面心神一顫。
“什么事？”他問道，生命只有一次，螻蟻尚且貪生，他也不能免俗。
同時心里念頭轉過，知道不會是關于家族里的事情，卻必然是用得上自己空間能力的方面。因為對方的身份比自己還高，自己知道的家族隱秘，對方差不多也都知曉，自然不需要向自己來打探竊聽。
至于對方的實力，他有些苦笑，現在世上恐怕也少有對方辦不到的事情。那還需要自己幫忙的話，除了不能露面親自動手的，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罷了。
“看來你想到了。”大先生說道：“本座需要你去一趟陰司。”
“陰司？”無面有些疑惑。
陰司屬于陰間秩序，彼此少有交道，難不成是因為對方幫了藺觀海，所以要自己過去找找麻煩？
大先生沒在意他怎么想，直接說道：“那個小子去了陰司，走到了往生路，還殺了那里的孟婆。”
“往生路？難道不應該是黃泉路和奈何橋么？”
無面一愣，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還沒去過陰司吧。沒有旁人指引，他怎么去的往生路？”
大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誰說沒有人在指引。”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把他截下嗎？”無面問道。
“你來晚了一步。”
“晚？哪怕他殺了孟婆，也不會發現‘鏡花水月’吧？”
“他不但發現了，還直接跳了下去。”
“……”
無面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對方膽子大還是找死了。
往生路，照見的是前塵過往，也就是上一世乃至更早之前輪回的印記。與之想對的，黃泉路，則是通往來生的轉世。
換句話說，那條河根本不是什么通往陰司的途徑，而是前塵的時間長河，跳進去的人，只會無限沉淪在過往之中罷了。
可能是上一世，可能是更早的前世，永久沉淪著，永遠出不來。
這才是鏡花水月的含義，它只是一種另類的欺騙罷了。騙的是你的內心。
心里越是相信，那沉淪的也就越深。
“他是怎么，覺得那條河就是入口的？”無面無語中更有疑惑，“常人根本不能這么聯想才是。”
“誰知道呢，他也不是個普通人啊。”大先生也帶了些無奈的笑意，“有著非常固執的內心，和總有些莫名自信的性格，看似并不優柔寡斷，實則極易感情用事。”
說著，她莫名地感嘆了一句，“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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