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問道:“衛鴻飛一行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掌柜道:“靖江郡王一行人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隰州了。求見寧王殿下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數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衛鴻飛也極為惱火卻又無可奈何。”這里是寧王的地盤,別說是衛鴻飛區區一個沒有什么實權的郡王,就算是親王甚至蕭千夜親自來了也得禮讓幾分。一句話,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南宮墨挑眉,“寧王這個人怎么樣?”
掌柜的表情有些怪異,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寧王殿下…性情有些不同。寧王當年就藩的時候才年方十六,花了三年時間掃平了隰州各地的山賊土匪,鎮壓邊關各部。所有人都以為寧王殿下會成為第二個燕王殿下
個燕王殿下,但是…三年之后寧王殿下似乎就開始對政務和軍務失去興趣了。倒是時常結交一些閑散文人江湖浪子,喝酒彈琴觀舞賞樂。而且,寧王本人極好美色,隰州好幾位花魁都與寧王殿下交情甚篤。寧王后院中還有一群芳園,園中收納了無數家人,上到大家閨秀,下到小家碧玉,甚至還有江湖俠女和西域舞姬。”對比寧王的放浪形骸,燕王簡直自律的像個圣人。
如果不是事先見過寧王,聽了掌柜的話只怕是要以為這是一個昏庸好色之輩了。
“但是,隰州看起來治理的還不錯啊。”隰州治下的百姓過得并不比幽州差多少,難不成寧王還真是奉行無為而治?
掌柜點頭道,“確實,寧王自己雖然不怎么管事。但是手下卻也有不少能人。最重要的是,寧王手下的人一般都不敢背叛他或者是糊弄他。”
“這又是為何?”
掌柜道:“寧王對百姓仿佛并不關心卻也不苛責,但是對手下卻極其嚴厲。”嚴厲是最輕微的說法,寧王對手下簡直可以稱得上殘暴了。
“三年前,寧王府有一個管事貪污了一千兩銀子,寧王知道之后…當場剁了那個管事的雙手。還有一年前,聽說寧王府的副總管跟寧王說了幾句蕭千夜的好話,直接被寧王給割了舌頭。”寧王性格并不是喜怒無常的殘暴,一般不惹他沒事兒,甚至可以說平時寧王還挺好相處。但是一旦犯到他手上,絕對是比死還痛苦,之前有再深厚的情誼都是白費。掌柜的在隰州好幾年,關注寧王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人,看著脾氣好好,實際上是極其冷漠無情的。心底深處比在刀尖上舔血的殺手還要冷硬。就算之前有過命的交情,一旦犯到了他手里你就不用想他念舊情這種事情了。對他來說,過去了的交情跟過去了的事情一樣,過了就是過了。
“將最近隰州和寧王府的消息送過來。”衛君陌沉聲道。
掌柜點頭道:“是,屬下早已經整理好了,立刻就送過來。公子和郡主請先歇息一下,屬下命人送些飯菜茶點過來。”
“辛苦你了。”南宮墨淺笑道。
“不敢,屬下分內之事。”
掌柜的退下之后,南宮墨問道:“有什么感覺?”
“深藏不露。”衛君陌道,“他能那么容易掌控下屬,顯然手底下還有一支隱藏的力量。”
南宮墨嘆氣,“我也這么覺得,看起來掌柜對寧王了解也并不多。話說…你好歹跟他在金陵住了十幾年,難道就沒有什么了解?”
衛君陌道:“寧王母妃早逝,在宮中并不起眼,很少出現在人前。我也很少出門,而且十三歲之后我經常不在金陵,他就藩離開金陵的時候我也不在金陵。我最后一次見他是十三年前。那時候,他很沉默不是現在的性子。”
南宮墨嘆氣,“將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封到隰州來,先皇跟寧王有仇還是太相信寧王的能力了?”燕王也是差不多那個年紀就藩的,但是在此之前燕王就上過戰場了。所有鎮邊的藩王中,寧王是最年輕的那個。
“隰州原本是有兩位打仗很厲害的將軍駐守的,但是…寧王就藩五年后,兩個將軍一個病死了一個出征時發生意外戰死了。”
南宮墨挑眉,總覺得衛公子在暗示什么。
“你打算怎么對付寧王?”南宮墨有些好奇地問道。最富一個完全不熟悉卻深藏不露的人,還是有些麻煩的。
衛公子劍眉微揚,“對付?我們不用對付他。不過,如果實在是太麻煩……”
“寧王也算是你舅舅。”南宮墨提醒道。
衛公子抬手摸摸她的臉頰,“無瑕想太多了,咱們現在在他的地盤上,說不定倒霉的是我們呢。”
“……”你確定是我想多了么?
“……我一般不喜歡暴力解決問題。”衛公子道。
“好吧,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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