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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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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最后一日,茶莊盤底。鋪門緊閉,掌柜的抱著一大沓賬簿子到了旁邊屋子,方嫂與秦媽媽兩人一道監(jiān)督著,差不多花了兩個多時辰,三人合力才將四月的賬目算出來。相宜坐在一旁,慢慢的喝著清茶,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去年茶莊每月盤底,都只花不到大半個時辰就算完了,這一次竟然用了差不多一整個晚上的辰光,可見四月經(jīng)營的情形不錯。“姑娘,明面上過手的銀子有七萬三千八百七十六兩。”掌柜的笑著直起身子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里頭雖然還有些陳茶的買賣,可大部分該都是從洞庭茶會上調(diào)回來的新茶,他不知道相宜究竟花了多少成本,可他能肯定這一趟買賣應(yīng)該賺了不少。相宜放下了茶盞,手心里濕漉漉都是汗。“掌柜的,辛苦你了。”相宜轉(zhuǎn)頭吩咐連翹:“趕緊將我準(zhǔn)備的荷包拿過來。”她已經(jīng)預(yù)先給掌柜的準(zhǔn)備了一個荷包,里邊有二十兩銀子。鋪?zhàn)永镱^很多事情都依賴著掌柜,他做事也很周到圓滿,這二十兩銀子做他的辛苦費(fèi),也不算多。掌柜的接了荷包,摸著里邊鼓鼓的兩團(tuán),知道是銀錠子,卻沒想有這么多,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望著相宜喃喃道:“東家,實(shí)在太客氣了。”相宜笑道:“早先幾個月,茶莊收益不好,就連過年的時候利是都給得不多,心中一直愧疚,這個月賺了點(diǎn)銀子,當(dāng)然要給些酬謝才是。”掌柜的在外頭給人做了大半輩子掌柜,一般都只拿過二兩三兩的封賞銀子,即便是過年,那吉利錢也不過八兩十兩就頂天了,可是這位駱小姐一出手就是二十兩,實(shí)在讓他覺得有些意外。見著相宜笑得燦爛,掌柜的不由得肅然起敬,東家這般大方,自己可要好好的跟定她,翠葉茶莊生意越好,自己也能拿到更多的打賞,以后家里的用度也就寬松些了。“我一定替駱小姐好好做事。”掌柜表了忠心,笑瞇瞇的捧了銀子回去,腳步輕快。“姑娘,你怎么給他這么多銀子?”連翹嘟嘟囔囔:“不是給過他月錢了?”“連翹,有些銀子是必要的,咱們不能死摳著。”相宜笑著望了她一眼:“掌柜的家境不太好,老婆會生,五個孩子等著要出閣嫁娶,不多掙點(diǎn)銀子怎么辦?這個月算下來,至少該賺了三萬兩銀子,我給他二十兩,只不過是從一碗飯里扒出一粒米罷了,他得了這銀子,自然會心甘情愿的替我更好的做事,以后翠葉茶莊的生意就會更好一些。咱們是花小錢得大利,你又何必這般斤斤計較?”秦媽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姑娘說得沒錯,確實(shí)是這樣,做生意不能一味的奸猾,仁義也是很重要的。咱們該將價格望高里抬的時候就該抬高,該對伙計掌柜好的時候就該對他們好,否則以后遇著什么事兒,就沒人肯幫忙了。”“姑娘,這下可以去將那看中的小宅子買下來了。”方嫂將賬簿子合攏:“甜水胡同那邊還是有些擠。”相宜應(yīng)了一聲:“是,咱們明兒就去跟那房主交銀子。”住在舅舅家里,雖然兩位舅母人都和氣,可畢竟還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相宜一直在看宅子,直到二月里頭見著城南那邊有人貼出買宅子的布告,她才算是覺得看到了滿意的住處。那個宅子占的地盤不小,有四個院子,每個院子有三進(jìn)屋子,相宜最喜歡的是里邊的格局布置,花草修剪得也很好。那主人家一口價開了一萬二千兩,相宜覺得有些貴,一時猶豫起來,后來趕著去參加洞庭茶會,便將這事情壓著了。早兩日又去看了下,那宅子依舊還沒有賣出去,看來要人一口氣拿出一萬二千兩還是有些為難的。相宜趁機(jī)與那房主壓了壓價,房主急著要銀子,最后一萬一千兩成交,相宜出了一千兩的首付,就等著得了空去交房了。第二日,方嫂陪著相宜去交銀子,尕拉爾也執(zhí)意要跟著去:“你身上帶一萬兩銀子哪,多去些人總好些。”他的一雙眼睛熠熠,盯住了相宜,臉上有著固執(zhí)的關(guān)注神色。相宜擺了擺手:“你還是在鋪?zhàn)拥暮笤捍糁T。”連翹快人快語:“早一個月去洞庭的時候,我們家姑娘身上還帶五萬兩銀票呢。”尕拉爾被搶白了一句,有些不是滋味,訕訕的看了看相宜主仆,綠色的眼眸有些失神:“那我便在鋪?zhàn)永锏饶恪!毕嘁松狭笋R車,掀開軟簾看了看,尕拉爾還站在翠葉茶莊的門口,他的身量比一般人要高,很容易就見到他那張臉,上邊有惆悵的神色。“尕拉爾……”方嫂才喊出這個名字便搖了搖頭:“有些固執(zhí)。”“是不是他們那邊的人都很忠心?認(rèn)定了誰是主子,就非得要盡忠?”連翹坐在相宜身邊,托腮細(xì)想:“我瞧著他可是關(guān)心姑娘哪,一說起姑娘,他眼珠子里就會放光,總是說姑娘是他的希思女神!”相宜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沒有說話,軟簾被微風(fēng)吹起,有飛花斜著飄進(jìn)了馬車,她的心微微一蕩,眼前閃過的了一張清秀的臉孔。他的馬,取名叫桃夭,也不知道現(xiàn)在改了名字沒有。忽然就想到去年到楊氏族學(xué)念書的事情來,她坐在車上,桃花片片的飄了進(jìn)來,寶柱在馬車外取笑嘉懋:“他非得將馬取名叫桃夭,可真是奇怪。”怎么又想起這件事情來了?相宜的手摸上了軟簾,心中莫名軟了起來,似乎戳一戳,都會心痛。到了那宅子面前,房主已經(jīng)等在那里,見相宜如約過來,眉開眼笑。當(dāng)即兩人便寫下了交割的契書,又一道去府衙那邊備了案,這宅子便算過戶到了相宜名下。買了房子,自然要從甜水胡同搬出來,李氏與劉氏口中客客氣氣的挽留了兩句,也不再阻攔,外甥女兒住在這里一個來月,確實(shí)是有些擠,而且她每日里早出晚歸,與她們平日的時間有些不對,仿佛間沖突了起來。這甜水胡同的宅子本來就小,擠了擠騰出三間屋子來,自己家里的下人就五六個人擠到一間屋子里,頗有些怨言。李氏與劉氏將下人們訓(xùn)斥了一番,可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shí)擠了點(diǎn),只是外甥女是兩人開口請著過來住的,也不好又趕著她走,只能將就著過了,此番聽著相宜說要搬出去了,心中其實(shí)還是很高興的,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要搬去哪里?不是說從西北回來一批人,都沒地方好住?”李氏還是有些擔(dān)憂,望了望相宜道:“雖然你舅舅這邊地方不大,好歹能住下來。”相宜笑著行了一禮:“舅舅這邊住得久了也不大好,媽媽們素日住慣了三人一間屋子,現(xiàn)在五六個擠在一處,恐怕會有怨言。相宜這幾個月一直在看宅子,前日買下了,在城南那邊,跟甜水胡同不遠(yuǎn),舅母若是想哪日來相宜這邊玩,盡可以帶著表兄妹們過來,早一個時辰派人來個信,我這邊就能做好準(zhǔn)備了。”“買了宅子?”李氏與劉氏都很驚詫:“花了不少銀子罷?”“也不算太多,只是我母親留下的那筆錢里又去了一個角。”相宜吩咐連翹將一份重禮放下:“相宜打擾了這么久,這是一點(diǎn)小小意思。”李氏與劉氏等著相宜走了,兩人將那謝儀拿過來,盤子里兩個荷包,每人撿了一個打開,輕飄飄的一張紙便飛了出來。抓住那張紙看了看,兩人嘴巴都快合不攏——那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外甥女兒實(shí)在是太客氣了!”李氏慚愧得滿臉飛紅:“我們兩人都沒怎么照顧她周全,怎么就送這般重禮!”劉氏拿著銀子也是不知所措,相宜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月,可那吃的用的都只不過是尋常東西,哪里就值得五百兩銀子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坐不住:“咱們到時候去給外甥女買件好首飾,權(quán)當(dāng)慶賀她喬遷之喜。”兩人一邊走一邊商議,走到自己房門口才分開。劉氏回去將這事情跟錢沐垚說了下,錢沐垚有些擔(dān)心:“看來外甥女兒開鋪?zhàn)淤嵙算y子,這才會如此大方,你可要叮囑她千萬別去她大舅那邊顯山露水,免得他打上外甥女兒的主意。”劉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省得,下回去外甥女新宅時,我跟她去說。”相宜忙了幾日,總算將住處給安排好了,翠葉茶莊那邊只留了尕拉爾住著,順便上夜守著庫房。珍瓏坊那邊留著福伯與另外一個男仆住著,其余人都跟著她住進(jìn)了新宅子。有了自己的家,感覺大不一樣,相宜走在園子里,只覺得全身輕松,聞著那花的香味都要更香一些。晚上在園中的亭子里坐下,聽著黃娘子在香爐前邊彈琴,幽幽琴韻,有說不出來的暢快。尕拉爾安安心心的給相宜守著院子,沒有半句怨言,他繼續(xù)在練習(xí)方嫂教他的入門功夫,順帶告訴方嫂北狄人的圓月彎刀是怎么用的。方嫂好奇,去鐵匠鋪?zhàn)永锎蛄艘话眩乩瓲枌⒛菆A月彎刀舞得呼呼作響,一團(tuán)白影將他籠住,都看不清他的面容。“這可真是教學(xué)相長。”方嫂跟著尕拉爾練了兩手,笑著點(diǎn)頭:“這里還有不少招數(shù)能用到我們的功夫里邊去呢。”第一百三十七章錢沐陽登門借錢四月的天空明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白云悠悠而過,在碧藍(lán)的天空留下一絲絲淡淡的印記,就如那被撕扯開的新棉,絲絲縷縷,白色里透出些金色,夾雜著日光說不清的心事。相宜由連翹陪著,一道朝翠葉茶莊走了過來。茶莊里有幾種茶已經(jīng)斷貨,方嫂親自上陣,替她去茶園里選茶去了,這幾日里就只有連翹陪著她了。翠葉茶莊門口,人來人往,瞧著十分熱鬧,相宜心中歡喜,加緊走了幾步,踏上了臺階,這時候就聽著身后有人喊她:“相宜!”轉(zhuǎn)過臉去,就見著大舅錢沐陽站在那里,身上穿了一件綢緞長裳,嘴角掛著歪歪斜斜的一絲笑容:“相宜,你這生意可越做越紅火了。”相宜心中微微一咯噔,錢沐陽找到這里來有什么事情?早兩日兩位舅母才提醒過她,讓她千萬提防著錢沐陽些,他是個沒心沒肺的潑皮無賴。“你想想看,饒是錢盧氏那般厲害,還不是乖乖的分了老宅給他,還給了不少店鋪門面。”李氏的眉頭緊皺,透出些許擔(dān)憂來:“他這人最是不講道理,撒潑放賴可是慣用的招數(shù),你能躲著他便躲著些。”劉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大舅母其實(shí)是個好的,只可惜攤上了這樣的人,也沒得法子,以后你送節(jié)禮,只管讓下人去送,千萬別自己過去。”聽著兩位舅母諄諄叮囑,相宜也是感激,錢沐陽無賴她自然知道,可兩位舅母生怕她吃虧,竟然不顧扯破親戚情面的趕著來告訴她,實(shí)在也是難得了。李氏與劉氏才叮囑過,錢沐陽就上門了,這世間的事實(shí)在是巧,巧得不能再巧。“大舅,今日可是要過來買茶?”相宜笑了笑,指了指茶莊的大門:“先進(jìn)來說話罷,讓大舅站到門口實(shí)在有些不恭敬。”相宜覺得今日可能會要與錢沐陽翻臉,要是倒門口給人瞧見了,似乎有些不好,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肯定會對她口誅筆伐,只說是外甥女對舅舅不恭敬,怎么著也該讓錢沐陽進(jìn)了后院再說,在后院怎么吵,關(guān)上門來,有誰知道?錢沐陽見相宜對他甚是恭敬,心中得意,撣了撣衣裳,跨步走上了臺階,他去年又長胖了些,肚子開始挺了些出來,這腳還沒邁過門檻,肚子就已經(jīng)過去了。連翹推開鋪?zhàn)优c后院相連的門,冷眼看了看錢沐陽:“舅老爺,請。”錢沐陽她不是第一次見,上回在華陽打官司的時候,她就見過他的丑態(tài),自家姑娘也真是不幸,攤著一茬一茬的極品親戚。好不容易從廣陵脫身出來到華陽,才過了大半年舒服日子,這大舅又要出來蹦跶了。錢沐陽的腳剛剛抬起來,連翹的手一松,門板就直接撲到了他的肚子上,錢沐陽“哎呀”一聲,抱著肚子喊了起來:“你這個丫鬟是怎么了?力氣小扣不住門板不成?”連翹皮笑肉不笑:“舅老爺,我方才手打滑哩,真是對不住。”錢沐陽白了她一眼,舉步朝前繼續(xù)走,連翹將門板狠狠一甩,這次門板正好撞到了錢沐陽的鼻子,他順手一摸,幾滴鮮紅就在手掌心里,煞是扎眼。“你你你!”錢沐陽捂著鼻子,一只手捏了拳頭就要去打連翹,連翹朝他嘻嘻一笑:“舅老爺,不好意思,我的手又滑了。”說罷飛了一雙腿往院子里邊跑,見著尕拉爾正在樹下打掃樹葉殘花,一把抓住了他:“尕拉爾,有壞人來了!”“壞人?”尕拉爾看了看那扇后門,有幾分緊張:“是不是跟駱小姐站在一起的那個?”連翹拼命點(diǎn)頭:“是是是,就是他,他每次來都會沒什么好事的!”“不會吧?”尕拉爾皺眉看了看,見相宜臉上掛著微笑,與那個胖子慢慢朝后院走了過來,有些不相信:“那個人若是壞人,駱小姐怎么還會笑瞇瞇的與他說話?”“他是我們家姑娘的大舅。”連翹拉了拉尕拉爾的衣袖:“他就是個壞人!”“大舅?”尕拉爾愣住了:“是親戚啊!親戚還能是壞人?”“你哥不也是你的親戚,他還能霸占家產(chǎn)殺了你母親哪!”連翹有些著急,推了推尕拉爾:“你可要留意著,要是那個壞人要對我們家姑娘怎么樣,你必須趕緊過來護(hù)著她!哎哎哎,你不是跟方嫂學(xué)了不少功夫,總得拿出來試試!”尕拉爾捏了捏拳頭:“好,我聽你的。”相宜陪著錢沐陽走到屋子里邊,笑著遞了一塊手帕子給錢沐陽:“大舅,連翹那丫頭的手是沾了些水,有些濕氣,手滑了兩下不是大事,你就別生氣了,先拿著擦擦鼻子,止住血再說。”錢沐陽接過手帕子堵住鼻子,哼哼唧唧了一番,見連翹不肯進(jìn)來,也沒得法子,只能先說正事:“相宜,你這翠葉茶莊賺了大錢哇!”“大舅聽誰說的呢?茶莊生意不過一般般,剛剛好能糊住口。我現(xiàn)在手下帶著掌柜與伙計差不多快三十個人了,都在問我要飯吃呢,總得要賺幾兩銀子才好。”相宜親自沏了一盞龍井:“大舅喝茶,我們茶莊別的沒有,好茶還是有的。”“相宜,你就別遮遮掩掩了,我還不知道你賺了銀子?你才在城南買了個宅子,花了一萬一千兩銀子,沒賺錢你舍得去買這么好的宅子?”錢沐陽的眼睛瞇在了一處:“沒想到你年紀(jì)小小,還這么會賺錢!”“大舅,那宅子是我母親留下的嫁妝銀子買的,不是我賺的銀子。”相宜淡淡道:“我現(xiàn)兒有二十來個下人要安排住處,總不能一直擠在二舅舅三舅舅家里住著。大舅舅若是覺得我浪費(fèi)了銀子,不如相宜帶著下人搬去大舅舅家住著?”錢沐陽鼓了鼓眼睛:“相宜,你莫要胡扯,你能賺銀子是好事情,干嘛遮遮掩掩?大舅今日來是有事情找你的。”他望了相宜一眼,露出了熱絡(luò)的笑容來:“大舅最近手頭緊,你舅母卡著銀子不給我,想要去賭一把都沒本錢,相宜,你借大舅五千兩銀子花花,怎么樣?”這話說得可真是輕巧,好像五千兩銀子只不過是幾個銅板的事情一般,相宜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來:“大舅,不好意思,我手頭沒有五千兩銀子。”“你手頭沒有,錢莊里總是有的。”錢沐陽聽著相宜這話是拒絕,那熱絡(luò)的笑頃刻間便消失了,他惡狠狠的瞪著相宜:“連大舅跟你來借銀子,你都不肯,這是什么外甥女?”他將手一攤:“快些拿過來,只是借,大舅又不是不會還給你。”“大舅一定要借,相宜也不是不肯,只是須得讓舅母在場,用一件與五千兩銀子等值的東西來做押,立下借據(jù),一個月內(nèi)還清,以匯通錢莊的紅利來賠付,那我便借給你。”相宜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錢沐陽:“大舅,怎么樣?”“好哇,還跟我說起要借據(jù)?”錢沐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只手?jǐn)偝闪似焉龋骸澳氵@個沒有尊卑大小的東西,敢跟你舅舅要借據(jù)?你乖乖送五千兩銀子過來,等舅舅去賭場摸上一把,我運(yùn)氣肯定會好,自然會早早還你。”“舅舅,不好意思,相宜的銀子是母親的嫁妝,上回你將相宜告到官府里,就是說相宜無用,保不住母親留下來的嫁妝,相宜自然要有用一些,牢牢將母親的嫁妝看住,不能損失一點(diǎn),畢竟這都是母親對相宜的關(guān)愛。”相宜見著錢沐陽臉色有變,趕緊從椅子上溜下來,抬腿就往外走:“大舅,我還有事情,就先不陪你了。”錢沐陽“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抓相宜的衣裳:“你最好識相些,快些給我銀子,要是不給,我就到你外邊去拿些好茶賣了,也是銀子!”相宜快步跑出屋子,錢沐陽身子肥胖,行動有些遲緩,沒有挨得上相宜的一片衣角。剛剛追著出去,外邊一把笤帚撲頭蓋臉的打了過來:“哪里來的惡人,竟然到翠葉茶莊里行兇!”尕拉爾躲在外邊已經(jīng)聽了好一陣子,聽著錢沐陽胡攪蠻纏的要銀子,心中實(shí)在有氣,見相宜逃出門來,他這才好施展手腳開始來教訓(xùn)錢沐陽。錢沐陽還沒站穩(wěn),就被尕拉爾一笤帚掃了過來,他剛剛往后一退,就被尕拉爾揪著衣裳拖到了院子中央。尕拉爾雖然只有十二歲年紀(jì),可胡人的體格要比大周的人高大強(qiáng)壯些,故此現(xiàn)在的尕拉爾已經(jīng)不必錢沐陽矮,而且很是結(jié)實(shí)。“竟敢欺負(fù)駱小姐!”尕拉爾惡狠狠的將錢沐陽摔在地上:“我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不可!”“我是她的大舅!”錢沐陽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換回來的是尕拉爾的一拳頭:“大舅?真是駱小姐的大舅怎么會這樣來欺負(fù)她?”他舉起擂缽大的拳頭朝錢沐陽打了過去:“我一點(diǎn)也不相信!”才打幾拳頭,錢沐陽的臉上就像開了個綢緞鋪?zhàn)右话悖裁搭伾加校亲永锏难恼吹脻M臉都是,顴骨那處青一塊紫一塊,深深淺淺,混在一處,分不清楚哪里是青哪里是紫。第一百三十八章駱慎行又得姻緣“我要去告狀!”尕拉爾被相宜喊住停了手,錢沐陽終于輕松了,他用力喘了口氣:“我要去知府老爺那邊告你,支使下人來毆打長輩!”“大舅,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下人有些忠心,見你來抓我,他自然想你是壞人了。”相宜與連翹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錢沐陽,這一刻他躺倒在那里,就像一只很肥碩的癩蛤mo,身上綢緞衣裳全是泥漿,一張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像只蕎麥饅頭。“你必須賠償我!”錢沐陽扯著喉嚨喊了起來,已經(jīng)挨了打,自然要討要些東西回來才行:“否則,咱們?nèi)ヒ姽伲 薄耙姽伲看缶讼肴ジ嫖遥俊毕嘁艘稽c(diǎn)也不慌張:“我是前任知府林大人的干女兒,他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拜托了譚知府,你現(xiàn)在去告狀,看譚知府會不會理睬你?”盡管不知道譚知府會如何對待她,可虛張聲勢還是有必要的,見著錢沐陽忽然閉了嘴,相宜吩咐連翹:“快去取五兩銀子來,讓我大舅拿了去看大夫,好好在家里歇息兩日。”聽著相宜說給他銀子,錢沐陽馬上來了勁:“五兩銀子怎么夠?我挨了痛,還要上藥,還要吃些補(bǔ)養(yǎng)的東西!”相宜冷冷道:“最多也就五兩銀子了,不要就算了。”尕拉爾又沖了過去,舉起了拳頭:“你想不想再挨揍?”錢沐陽猛的一縮脖子,痛得他“哎呀哎呀”的喊了起來:“我要,我要,給我五兩銀子!”連翹拿了一塊銀子出來,不情不愿的甩到了錢沐陽身上:“舅老爺,拿好銀子好些走,下次可要記得了,別想著來翠葉茶莊打秋風(fēng)!我們家姑娘現(xiàn)在才八歲大的人,年紀(jì)小小要挑這么重的擔(dān)子,你一個做舅父的不來幫著她,還變著法子到她這里來摳銀子,你自己想想看,你羞不羞?這是不是長輩該做的事情?”錢沐陽瞇著眼睛看到不遠(yuǎn)處有銀光一閃,摸著將那塊銀子撿起來,用手撐著地,吃力的往外邊挪著去了,相宜看了看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我大舅一輩子無賴慣了,也不知道究竟為何變成了這模樣。”“還不是好吃懶做又想吃喝嫖賭?”連翹走到相宜身邊,拉住她的手:“姑娘,要我說哪,五兩銀子都不要給他!”尕拉爾走了過來,臉上有著歉意:“是不是我不該打他?”見著相宜拿了五兩銀子給錢沐陽,尕拉爾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揮了幾拳頭,他的希思女神就浪費(fèi)了銀子,心中很是過意不去,綠色的大眼睛望著相宜,愧疚得很。“沒事沒事。”相宜安撫的朝他笑了笑:“下回可別動粗了,萬不得已再動拳頭。”雖然她心里很是贊成尕拉爾打錢沐陽的做法,可卻不能夸贊他,她總覺得尕拉爾身上有野性,萬一激發(fā)出來就不好控制了。“我知道了。”尕拉爾將右手按在胸口,鄭重陳詞:“我發(fā)誓絕不亂動手,除了希思女神說我該這樣做。”一朵梨花從枝頭墜落,落在少年的肩膀上。幾縷陽光,滿院芬芳。相宜瞥了尕拉爾一眼,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到了前邊鋪面里邊,尕拉爾的神色讓她忽然間有所感悟——若不是重活了一次,她可能還沒法體會,但現(xiàn)在她并不真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她能敏銳的感受到尕拉爾對她的一種依賴,或許還有些愛慕。十二歲的孩子,已經(jīng)不算小,在北狄,好多都已經(jīng)為人父母了,他有這樣的感覺也并不令人驚訝,只是相宜覺得,她應(yīng)該與尕拉爾盡量離得遠(yuǎn)些,不要讓他的那種熱情過分彌漫。雖然自己今生想從嘉懋身邊逃避開,可尕拉爾也不是個合適的選擇。尕拉爾屬于草原,屬于大漠,他就如那天空的雄鷹,總是要飛回到屬于他的地方去。而自己,只是江南柳枝上的雨燕,無法跟著他到陌生的國度。“姑娘,有你的信。”相宜將信封打開,出乎意料,竟然是駱相琿寫過來的。駱相琿跟著駱大老爺去了江陵郟縣上任,隨行的還有陳姨娘與李姨娘。陳姨娘已經(jīng)生了個兒子,取名叫駱相君。“大姐,二弟真可憐,父親都不理睬他,只顧看那新生的駱相君,每日里抱著他笑個不停。”駱相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歲,高家送了兩個下人去照看他,其中一個頗認(rèn)得些字,駱相琿也跟著學(xué)了些東西,都能寫信了。駱大老爺痛恨高家,附帶著連駱大奶奶的遺腹子都不喜歡,駱相琿與駱相勤可謂是受盡冷落:“大姐,父親過三個月就要成親了,定下的是郟縣一個富戶家的女兒,好像還只有十六歲,哎,我要有繼母了。”相宜望著那寫得滿滿的信紙,微微嘆氣,有繼母的滋味,她早就嘗過了,只不過這次駱大老爺娶的只有十六歲,恐怕心思還沒那樣狠毒,或許自己還只是個孩子天性呢,應(yīng)該不會想著去對付駱相琿他們。“大姐,你要當(dāng)心,我有一日從陳姨娘屋子邊經(jīng)過,聽著父親好像在提起你的名字,很憤恨的樣子,他應(yīng)該還在想著要報復(fù)你。”駱相琿最后寫了幾句與相宜有關(guān)的話:“大姐要好好保重。”沒想到那時候自己照顧他半個月,駱相琿竟然就完全轉(zhuǎn)變了對自己的態(tài)度,或許是因?yàn)轳槾竽棠踢^世了,沒有人再唆使他來跟自己作對,而且他有了與自己相同的那種感受,不再用敵對的態(tài)度來看待自己。只是駱大老爺還真是賊心不死。他想對付自己?還只是個郟縣的縣令,如何就有本事將手伸到華陽來了?若是他真敢伸手過來,自己非得將他的手砍斷不可!相宜將信收了起來,略微一思索,將一個下人喊了過來:“你去郟縣一趟,將那駱縣令的一舉一動都給打聽清楚,快快回來告訴我。”“駱縣令?”那下人聽了有些疑惑:“是不是……”相宜板著臉道:“他不再是我爹。”那下人乃是錢氏舊仆,因著嫁妝不見的事情被發(fā)配西北,對駱家深惡痛絕,聽著相宜的口氣,這才放了心:“是,我馬上就過去,一定好好的將他貪贓枉法的證據(jù)搜集起來。”希望越快就越好,趁著那年方二八的小姐還沒出閣,駱慎行就要倒霉,免得到時候世間又多一個怨婦。相宜咬了咬牙,有些人真是個禍害根子,已經(jīng)禍害了兩個女人,現(xiàn)在又要準(zhǔn)備禍害第三個了。駱慎行今年三十了,也不算年紀(jì)特別大,他又是七品的知縣,少不得郟縣的富戶想要巴結(jié)著他。商賈本來地位不高,女兒能嫁給縣太爺,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只怕那位十六歲的小姐還是在郟縣一干小姐中脫穎而出才得了這樁婚事,肯定帶著過去的嫁妝是少不了的——沒有豐厚的嫁妝,駱慎行又怎么肯娶她?相宜低頭望了望,脖子上頭的那個瓔珞閃閃的在發(fā)著光。嘉懋送的瓔珞,她心里忽然別扭起來。說好不要想他,偏偏卻將他送的東西隨著戴著,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兒!相宜的手抓住了底下那個墜子,心中猶疑不定,明日自己便要滿八歲,也該去金玉坊挑個首飾,將這瓔珞換下來了。“連翹,走,陪我去金玉坊。”金玉坊就在東大街上,朝旁邊走半條街,就能見著金玉坊那金光閃閃的大門。跟這店鋪的名字真是相符合,大門不是一般的紅漆大門,用金色的錫箔紙妝點(diǎn)著,好遠(yuǎn)的地方就能瞧見這邊的閃亮。相宜走到門口,見著那大門真真是珠光寶氣,心里頭想著,自己那翠葉茶莊,是否也該是改改,用綠色來裝點(diǎn)門面。伙計見相宜進(jìn)去,很是熱情,眼睛覷到她脖子上掛著的瓔珞,認(rèn)出是金玉坊去年的款式,知道是常客,歡歡喜喜跟在她身后,陪著她挑選。相宜并沒有什么特別想買的,只是單純的想為自己挑一件首飾,也算是慶祝自己終于又熬過了一年。簪子這時候還用不著,珠花相宜始終不喜歡,盡管是個八歲的身子,可她的思想?yún)s不只有八歲,總覺得珠花是小孩子才用得上的。連翹在旁邊卻是看得津津有味,拿著珠花到相宜的雙鬟里比著看:“姑娘,這一朵就很好。”“不用珠花,給她找一條紅珊瑚手釧。”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相宜頓時身子一僵,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嘉懋?他怎么會在華陽?“相宜,你在給自己挑生辰禮不成?”嘉懋走到了她身邊,臉上還是那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我來幫你選。”店伙計愣住了,不知道自家大少爺與眼前的這位小姐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竟然要親自替她挑選首飾。他趕緊很有眼色的拿出了幾款精致的紅珊瑚手釧出來,擺在相宜面前:“這位小姐,你看看這些,都是南海上好的珊瑚雕琢而成,顆粒飽滿,晶瑩剔透,那紅色均勻艷麗,大周難得找出這般好的手釧了呢。”相宜低頭看了看,盒子里有幾條紅珊瑚手釧,艷麗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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