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欠的債。”
鐘愈聽不懂他的話，回屋取了一張毛毯蓋在他的腿上，“您註意身體。”
鐘靖點頭，看著她走遠，又重新把視線落回了庭院。
“她小時候最喜歡粘著你，你說一句她聽一句。人會忘記一些事，但是情分不會變。”
鐘恕從廊柱后面走出來，笑著自嘲，“現在不一樣了，她啊，第一眼看見我就拿我當敵人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批判我呢。”
“說明你以前給她留下的壞印象太多了！”鐘靖跟著笑，“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騙你妹妹和你一起爬樹，后來你自己下來了，把妹妹一個人丟在樹上嚇得直哭？”
“當然記得，您為這事兒滿院子追著我打。”
“那時候多好啊。”鐘靖眼里露出憧憬的光芒。
“多好。”
鐘家陵園。
先頭的雨小了許多，轉化成薄霧似的雨絲稀疏落下。陵園面積并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頭。
鐘愈徑直穿過小路到了鐘瀚亭的墓前，收了傘。
墓碑的遺像上那幅黑白照片里是一張年輕俊朗的面容，刻著二十多歲最好年華里的鐘瀚亭。鐘愈在長相上和鐘瀚亭相似之處不多，她其實更像少女時期的季蘅。鐘瀚亭時常對她說，“快快長大吧，我的小公主，你一定和媽媽一樣漂亮。”
她想起來，這張照片其實是從季蘅和鐘瀚亭唯一一張合影里截取的，是鐘瀚亭曾經說過的自己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說是合影也并不準確，只是恰好兩個人無意間被框入了同一個取景框，便有了這張照片的誕生。
鐘愈小時候去別的朋友家做客，經常看到人家家里掛著父母的婚紗照或是一家三口的大合影。她跑回家問鐘瀚亭為什么他沒有和季蘅的婚紗照，鐘瀚亭楞了好一會兒，才說，“阿愈想看，爸爸就掛出來給阿愈看。”
后來她得償所愿，別墅的旋轉樓梯旁那幅價值千金的傳世名畫從此被扔進庫房吃灰，取而代之的是鐘瀚亭和季蘅的巨幅婚紗照。她心滿意足地站在那里看了許久，心愿達成的喜悅充滿了她的心房，以至于她沒有發現畫面上的兩個人出現的樣子有一些怪異，也沒有看到樓上的季蘅投下來的輕蔑的目光。
鐘愈拿紙巾擦了擦遺像，“我今天去看她了，我知道你會想她，所以就告訴你一聲。盡管她不在乎，但我知道和她現在的丈夫比起來，你才是最愛她的人。”
她沒計較臺階上的雨水，隨便擦拭了幾下坐下來，“她過得還行——至少我看她挺開心的。人活一世，貧窮富貴不論，求得不就是一個開心嗎？”
照片不會應和她，男人維持著永不淡褪的笑顏。
“還沒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他很好，以前我不明白的很多事情都從他身上找到了答案，他教會我許多。你也不用擔心他對我的情誼，我知道他很愛我，他還告訴我，看到我開心，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鐘愈話音一頓，“你那么愛季蘅，明知道她和我們在一起不開心，為什么不放了她呢？為什么寧可大家都不痛快，你還要苦苦維系著這段糟糕的婚姻？”
從前她不明白什么是愛情，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兩個字才能組成家庭共同生活，現在她知道也懂得了，忽然從那些零碎的印象中體會到一絲怪異來。
可那些往事過分細碎，她拼命去想，頭腦卻只迎來了一陣鈍痛。
“阿愈，別的孩子都有父母，我不想讓你的生命中缺席了任何一個人。”
鐘瀚亭說過的話從她耳畔響起。
這是他什么時候和自己說過的話？她以前也提出過這樣的質疑，所以得到了這一句回答嗎？
她努力去回憶，不常碰面的年輕的季蘅又帶著她那冰冷的嘲諷神情閃現入她的腦海。
鐘愈猛地閉上眼，無力地靠上冰冷的墓碑。
手機震動了兩下，謝珹的消息提示框出現。
【怎么還不回家吃飯，是我提不動菜刀了還是你的胃口更飄了？】
【圖片.jpg】
【看，狗們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哎臥槽，我不是那個意思。】
【。】
【快點回來吃飯。】
鐘愈失笑，臉頰上落了幾絲微涼。她抬頭看了看霧靄沈沈的天空，起身撐起傘。
“下次再來看你，爸爸。”
書友正在讀： 花嬌 高冷鄰居駕到 位面星辰 世子無雙:開局陸地神仙 娛樂：穿成財閥二代，我多財多億 反攻為攻 君子不善by愛默 肏她上癮（高H 1V1 先婚后愛） 萬界之鎮壓諸天 歲典 惹火妖妃：邪皇，別亂來 十四年獵鬼人 重生七十年代做知青 東京執法人 快穿成了重生反派的前男友 不愛她的人都會死（nph） 小肥啾今天會飛了嗎 因我祧明 抗日之小將傳奇 桃花煞 浮世浮城 重生之機甲時代 灰暗之年 門房秦大爺的故事（精品） 七零嬌妻狠狠寵 鐵幕1925 千裏挑一 踹開前任后我野翻了 愛即永恒 神農馬良 我的老婆是木葉綱手 我的主人我來寵 霸寵村姑 我成了對家的頭號黑粉[娛樂圈] 她的小驕傲 滄浪之水 他的小甜心 替嫁后，我嬌養了圣君陛下 韓夜 妻年之癢 CP作妖，誤我成神[快穿] 宮色（宮斗） 鄉野春情 唐小姐已婚未育 小白花重生 別讀心了，對女配不好！ 少龍外傳(少年龍劍飛) 假少爺靠快穿后遺癥闖修羅場[穿書] 道心種魔 魔君大人輕點咬蘇云茵南宮嵐 惡棍天使 落魄千金靠鍛造在邊戍搞事業 今天你媚粉了嗎？ 女主是個神經病（NP） 千面毒妃：閻王不好惹 大秦：融合子羽，步入陸地神仙 超級光腦系統 網游之等你上鉤 海軍梟雄 洪荒：人在娘胎，開局嚇傻了鴻鈞 鉆石閃婚：老公領證吧 塞外江南 我的員工全是言情女主？ 在高危險世界努力活下去[刑偵] 報告老公︰辣妻已上線！ 開局成仙的我，被拉入聊天群？ 劍網三買賣關系 替身美人又在裝深情 末世：開局贈送物資，獲百倍補償 激情調教女仆培訓學校 龍族：S級新生開局屠龍 斗羅：開局救下千仞雪 嫡系三小姐 萌寶助陣，甜妻翻身記顧蔓蔓黎瑾澤 愛，就請你說出來 出故障的荷爾蒙 網游：滿屏debuff糊你熊臉 Re，骨傲天屠戮的我 億萬婚約：吻安，冰山老公 奶爸：我，超級種田大戶 離婚后，她還留著我的標記 狂兵贅婿 拒絕我表白后恐同室友后悔了 女富婆的神級村醫全文 與君成說 秦淮小食肆 男主請不要強扭劇情（穿書） 長媳 顧清歌傅斯寒 養家之路[重生](校對版+番外) 我能摸你的尾巴嗎？ 讓你算卦，沒讓你談戀愛 穿書后我嫁給了反派大佬 當無CP男主手握渣男劇本[快穿] 我和迷糊女徒弟的修行日常 絕色總裁的貼身護衛 穿成滅世女主的渣Alpha 開局穿越荒野，我御獸求生 異世風情譜 江爺驛站 千億總裁寵妻成狂 熊貓下山 向左愛，向右看 半生離歌 渡春枝 今天也不想上班 雙寶助攻：老婆不許跑葉南弦沈蔓歌 空降熱搜，離婚后夫人她成了頂流 媽寶女她躺平爆紅了 柯南之穿成怪盜基德的第二人格 官配（高干） 重生人世間，從為鄭娟尋親開始 當吸血鬼咬了Omega 完結+番外 洪荒之我是趙公明 神詭大明，我是人類之主帝皇 十日終焉小說筆趣閣 雙性帝王的后宮三千 獵玫 容顏至上 林東蘇雪柔 開局一雙波動眼 男男修真逆襲系統[穿越] 我的23歲女老板 異世橫行之召喚千古人杰 金屋藏嬌：顧先生別玩了！余念顧垣城 穿成年代文中的美人小姨 豆蔻劫 間諜王妃：美人且慢行 [綜英美]原來亂步是反派？！ 惡毒女配都被她氣哭[快穿] 絕美小O在線退婚 權路迷局：緋色官途 鬼迷心竅 高富帥培養計劃 我在水滸撿尸成圣 來點蛇圖 在荒島靠趕海爆火[直播] 巫師：我以武道碾壓傳奇 太古第一仙女主角被推倒 云初玖帝北溟 殘疾將軍不講武德改我劇本 當面癱穿進海棠之后 橫推諸天從風云開始起點中文網 風水小宗師 林北辰小說在線閱讀 當Alpha穿成雄蟲 爹地快來：蜜愛甜妻要翹家 重生之最豪男友力 一片禛心在玉壺 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