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也有體溫，也如常人一般無二……
那時的她也是修士，也可以斬妖除祟……
洛青玄不知緣由，只是看到凈衣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憫，她仍舊悉心安慰道：“道長，真的不必為此事自責……”
“青玄，別說了！”楚珩嗓音陰沉，將凈衣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
怎么了？師尊怎就生氣了？還不是一般的生氣，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凈衣抬起垂落的頭，她側頭看著楚珩，淡描的柳眉底下目若秋水的桃花眼地金光閃閃。
她哭了？眼地包裹著點點珠光，凈衣向楚珩搖頭道：“楚仙尊，無事。”
楚珩心有愧疚道：“對不起，凈衣。”
這里除了楚珩以外，其余三人都不知道凈衣的往事，不知道凈衣過去經歷了什么，受了什么傷害……
凈衣抽泣了一下，努力將心中那可怕的往事遠遠拋之腦后，她強忍住即將滑落的淚水繼續道。
“這事兒若是……若是一開始我就聽了姬淺淺的話，或許......或許挹錦門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
這是什么意思？姬淺淺又是誰？難道姬淺淺早就知道了鬼娘的存在？而且并將鬼娘的存在告訴了凈衣，只是凈衣當初沒有信她！
凈衣哽咽道：“姬淺淺本是我門中弟子，我門中規誡里，向來對于弟子感情之事不做過多干涉，所以寶光寺里并非所有的弟子都要剃頭，也可帶發修行，因為我門中主張修心。”
“姬淺淺是個孤兒，是大雪紛飛里我將帶她回了寶光寺，白云蒼狗，日月如梭。淺淺以及豆蔻年華，有一日出寺辦事結識了一名男子，這名男子名叫榭以禮。”
“兩人一回生二回熟，來往之中便互相漸生情愫，姬淺淺性格鬼靈精怪，嘴里甚少說實話。有一日淺淺回到寺中向我提出還俗，說是要嫁給榭以禮，我以為她仍是那個愛開玩笑的性子沒有改，便沒有應允。”
“誰知第二日她直接收拾行李拿著包袱來到我面前，說是要從寶光寺還俗。謝以禮本人我也是見過的，他雖然家境貧窮，但好在為人正直品行高潔。見這丫頭動了真心，我也就順了她的心意，讓她還俗嫁給了謝以禮，日子雖清苦，但小兩口恩愛如初也過得幸福美滿，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個月。”
“忽然有一天，姬淺淺倉皇回到寺中，私下找我面聊，說是他夫君失蹤了，她親眼看到被鬼影擄走。我當時并未多想，只是覺得她說話沒頭沒尾毫無根據，許是又是那鬼靈精怪的性格使然，那我尋開心的。”
“更何況有天紫界在守挹錦門，哪里會有鬼影存在，于是我便讓她先回家，若是三日后榭以禮仍是沒有回來就及時報官處理。”
凈衣勻長的黑睫垂落，目光暗淡。
顧惜野眼底如琉璃般幽淡，他道：”三日后榭以禮依舊沒有回來，報官也無濟于事了。”
凈衣雙目闔上，眼里打轉了許久的淚水，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留下兩道濕潤的淚痕，“噠......噠”兩聲地落在凈衣的手背，她失聲啞然道。
“三日后，姬淺淺于家中懸梁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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