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羊直接拍掉唐易的手：“你可以試著繼續(xù)激怒我，你看我會做什么?！彼吡艘宦?，“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肯定和那個姓唐的有關(guān)?！?

她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這只羊，什么都做得出來，唐易投降：“我只知道在唐婉在柏林電影節(jié)之前就訂了飛m國的航班，和于家那個女人一起?！?

陸千羊一聽，立刻就炸毛：“那兩只狐貍精去m國有什么目的？”

狐貍精？她在氣頭上，不能反駁她。唐易乖乖回話：“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和宋辭有關(guān)?！?

陸千羊咬牙，摩拳擦掌，罵到：“唐婉那個賤人?！?

唐易去哄：“你別動怒――”

陸千羊直接一腳過去，怒氣沖沖地吼：“你們姓唐的沒一個好東西，都給我滾。”

滾？這不是他家嗎？算了，這只羊現(xiàn)在不清醒。唐易默默地坐遠一點，省得再次無辜躺槍。

顧白的電話打過來，陸千羊開了免提。

“她在哪里？”

柏林電影節(jié)之后，阮江西在機場甩開了陸千羊，她是最后一個見阮江西的人。

陸千羊邊拿眼瞪唐易，邊回答：“m國。”

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兒，顧白沉沉嗓音道：“我有預(yù)感，江西她出事了?！?

不待陸千羊開口，唐易接過話：“不要妄下斷論?！?

顧白卻冷笑了一聲：“我家江西如果有什么，我不會放過一個姓唐的?！?

唐易：“……”又無辜躺槍啊，姓唐是他的錯嗎？！

當(dāng)天晚上，顧白與陸千羊就訂了去m國的航班。

次日，在機場，陸千羊遇到了林燦和柳是，他們的航班是下一班，也是飛m國。

林燦一把抓住陸千羊的手：“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在哪？”

陸千羊只是搖頭，然后見林燦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有她身邊的柳是，慌張兢懼。

陸千羊沒有心情前去慰問與撫恤，只是聽著顧白一個一個電話打過去，顧家這樣撒網(wǎng)式搜查，卻只查到了一件事，阮江西在醫(yī)院。

也許顧白的預(yù)感是對的，阮江西出事了。

三天后，顧白在柏日亞的一所精神研究所找到了阮江西，宋辭不在她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她蹲在手術(shù)室門口，出神地望著里面，眸光有些空洞，臉色紙白，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很臟。

她一個人，在等什么，臉瘦了好多。

“江西！”陸千羊大喊了一聲，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蹲在地上的人兒緩緩地轉(zhuǎn)動眸子，只是停滯片刻，又望回手術(shù)室里，毫無生氣，又靜止不動。

阮江西她，了無生氣，像抽掉了靈魂的人偶。

陸千羊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阮江西，即便在阮江西最落魄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心灰意冷。

看來，他們來晚了，唐易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陸千羊，她正壓抑著哭聲，渾身輕微地發(fā)抖。

陸千羊走過去：“江西?！甭曇艉茌p，“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阮江西并不開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術(shù)室的門，毫無反應(yīng)。

“江西，你應(yīng)我一句?！?

她還是置若罔聞，干澀通紅的眼，沒有移動一分。

顧白俯身，蹲在她面前，似乎怕驚擾了她，聲音不敢重一分：“江西，我?guī)慊厝ズ貌缓?？”顧白伸手，抱住她的肩，才發(fā)現(xiàn)，她在微微顫抖，顧白眼一下就酸了，“江西，我們回去。”

她突然轉(zhuǎn)頭：“我不回去?！?

大概許久不曾開口，她嗓音嘶啞，眼底無波無瀾好似一攤死水。

顧白問她：“為什么不回去？”

阮江西怔怔的，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她說：“我要等宋辭?！?

顧白想，他家江西一定等了很久很久，才會這么機械又麻木地只記得這一件事。

顧白試著耐心哄問：“他在哪？”

“他在哪？”她喃喃自語一樣，死寂的眸突然波動，轉(zhuǎn)頭看著顧白，“顧白。”

“嗯?！?

“宋辭不見了。”沒有大吵大鬧，阮江西抱著雙膝紅著眼看顧白，身體在輕微地顫抖，“我的宋辭不見了?！?

這雙正看著他的眼，像極了他十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般，如同丟棄了整個世界的荒涼與恐懼，心臟狠狠一抽，顧白有些哽塞：“江西。”

她安安靜靜地，哭紅了眼：“他分明從這里進去的，他說讓我在外面等他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彼Щ曷淦?，只有念及宋辭，會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臟污的小手抓住顧白的袖子，哽咽了喉，她說：

“顧白，我把宋辭弄丟了……”

兩個星期后，《法醫(yī)》恢復(fù)拍攝，從柏林電影節(jié)后一個多月沒有露面的阮江西出現(xiàn)在片場，臉色似乎不太好，瘦了許多，經(jīng)紀人陸千羊解釋說阮江西在d國水土不服，發(fā)大病了一場。

只是眼尖的都發(fā)現(xiàn)，從恢復(fù)拍攝之后，宋少再也沒來探班，這種情況，十分異常，反而……顧大律師來得太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