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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心棲亭不歡而散已經過兩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里,奉九按兵不動,寧諍也安分的很。
期間從天津回來的包不屈曾見過奉九一次,這次見面沒費什么勁兒,兩人心平氣和地談了許久,因著包不屈是寧錚的密友,所以奉九一改以前對他的排斥,推心置腹地說了許多心里話。
從奉九這出來,包不屈又去找了寧錚,因為寧錚人很難見,所以他是等了好幾天,等寧錚從額濟納拉練歸來才見到的,至于兩位曾經的知心好友到底談了什么,不得而知,支長勝只知道,兩人大黑天的從茶館里出來時,即使是暮色深沉,也看得出都掛了彩,很是不像樣兒;更是連招呼都不打,就氣哼哼地各自走了,不知為何。
寧唐兩家這段時間可沒有閑著,訂婚的各項流程已經走完,在各個節日代表各自的主人向對方家長輩送節禮已成為慣例,二人的婚事也開始提上日程,初步定在明年的六月份,到時,奉九也十七歲了,據說寧府已經精心籌備起一些費時費工的已經精心籌備起來,奉九不可避免地開始心焦。
奉九看報紙,新聞里說他成立了寧系軍隊的航空處,正在籌劃建立東北航空學校,已經赴法國購買了大量飛機,成立了五支飛行隊,開始培養大批飛行員,并挑選其中的精英送到了法國和美國受訓,家里的哥哥弟弟們一提起開飛機都滿面興奮,其中一個堂兄不顧長輩阻撓已經報名參加其中的飛豹隊了。
而作為飛行學校校長的寧諍,居然在分身乏術的情況下,還抽空完成了一百小時的飛行訓練,駕駛技術之高得到了很多同僚的欽佩。
奉九聽了,不不置可否:平心而論,這樣的寧諍的確很了不起——有熱忱,有想法,并能付諸實施,是個當英雄的料。
但她唐奉九,不喜歡英雄。
不過,從各方各面的消息看,奉九頓悟了一件事,那就是老帥雖然跋扈,表面上對自己唯一的嫡子也很嚴厲,但實際上,對他基本上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別的不說,就說這飛行隊,得花多少軍費才裝備起來?雖說老帥在當時全中國十七個有名有姓、割據一方的軍閥里是最富有的,但一口氣就買了一百余架英法美飛機,幾百萬銀元就這么扔進去了,這么燒錢的舉動還只是個開始。
老帥是個苦出身,對這些個洋玩意兒搞不懂,而這些改變,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從寧錚加入軍隊才開始的。
這說明什么?他們訂婚,主使不是老帥,而是寧錚本人。雖然他的動機可疑,但奉九還是很興奮于找到了問題的源頭,那么,有限的力量就應該集中到一處,重點打擊主腦人物。
從那以后,奉九和媚蘭兩個沒什么戀愛經歷的小姑娘沒事就湊到一起,商量來商量去,忽然有一天媚蘭一拍腦子,終于想出一個不那么容易說出口的理由來,奉九忐忑不安地問:“你覺得這樣的理由,寧諍能不能接受?”
媚蘭想了想:“要是我,肯定不能娶這樣的媳婦兒,居然把自己摸個門兒清。”媚蘭信誓旦旦地說,但凡有點自尊心的男人,都受不住。奉九回想起寧諍雖然總是表現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骨子里其實是極其高傲的,這一點寧鴻司也說過了,所以他的自尊心,應該來得更強烈些。
于是奉九忽然間對于要跟寧諍再碰面充滿了期待。
第二次機會終于來了。
這陣子忙得讓人懷疑他人間蒸發的寧錚忽然親自給奉九打了電話,約她在大觀園茶社見面,電話里聲音溫文爾雅,完全聽不出是個會輕薄女子的地痞無賴。
奉九肚里鄙夷了他老半天,但嘴頭上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奉九早早就在茶社二樓叫“聽松閣”的雅間兒等上了,這是北市場地區最大最好的清茶館,與“花茶館”不同,只賣茶和茶點,沒有藝人演出,一般都是商人來談生意,或是朋友清談之地。
奉九本是喜歡去花茶館的,可以順便聽評書或聽相聲,評書她最愛聽的就是鄒福遠,奉九往往坐在第一排,看著其貌不揚的鄒先生坐在一張鋪著紅布的小方桌后,抵掌而談,別無他備,“裝文裝武我自己”,好似一場大戲,奉九最喜歡的就是《三國演義》——她本來對三國的事沒有太大興趣,但自從聽了這個人的評書,她可是怎么也要去聽的,隨便聽一段她就能接上;自己也在學校表演評書,聲音脆響,頓挫遲疾掌握得極好,上次戲劇節的《簡愛》評書獲了獎就證明了這一點。
而熙醒生的相聲也是久演不衰的。
但這次是談退婚事宜,自然是清靜的地兒好些。
上次匆匆上陣,效果很不理想;這些天她和媚蘭攻防互換,經過無數次推演,有了很多心得,經過反復推敲修改,恨不得刀刀見血字字誅心,務必要將打算強搶民女的寧公子斬落馬下。
另外,由于想也想不到一個偽君子的無賴行徑能惡劣到何等令人發指的地步,以至于上次在自己家還能被鉆了空子,奉九現在回想起來臉都發著燒,恨恨地拿手帕抹了抹嘴巴,所以這次她還是把知道內情的狗頭軍師媚蘭拉來壯膽,看寧諍還如何好意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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