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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虎皮女·其三（2 / 3）

這房間乃是虞念卿的臥房，宋若翡環(huán)顧四周，瞧見一頂箱柜，打開后，從中取出了褻衣、褻褲來。

他抱著褻衣、褻褲到了床榻前，柔聲道：“念卿，娘親幫你穿上罷。”

虞念卿不肯，從宋若翡手中搶走了褻衣、褻褲，快手穿上了。

宋若翡在床畔坐下了，而后將自己的右腕送到了虞念卿唇邊：“咬罷。”

虞念卿沒想到宋若翡居然言而有信，狐疑地望向宋若翡。

宋若翡打趣道：“我還能在這右腕上下毒不成？”

除非宋若翡不要命了，不然，絕不可能在右腕上下毒。

虞念卿小心翼翼地銜住了宋若翡的右腕，其上的破口深可見骨，他的唇齒一貼上去，鮮血便灌入了他的口腔。

宋若翡眉眼溫柔，關(guān)切地道：“好些了么？”

虞念卿不答，一面嘗著血液，一面瞧著宋若翡左肩上的金步搖，少時，將右腕松開了些，質(zhì)問道：“你究竟有何所圖？”

宋若翡循著虞念卿的視線望去，才意識到自己尚未將金步搖拔掉，這金步搖看起來猶如嵌入體內(nèi)的飾品，與他十分般配。

“有何所圖？”他最大的所圖自然是避免被虞念卿做成狐皮墊子。

不過適才思及生前的前塵往事，他竟有一瞬間覺得被做成狐皮墊子也無所謂。

像他這樣不被人所愛的天煞孤星，活著亦或是死去皆可，無人在意，他自己也不怎么在意，惟一在意的阿兄早已不在了。

他假使被做成狐皮墊子，應(yīng)當(dāng)能去地府了罷？

飲過孟婆湯，忘卻所有，于他而言，顯然更幸福些。

是以，他認(rèn)真地問宋若翡：“你當(dāng)真想要我將金步搖刺入心臟么？”

虞念卿恨極了宋若翡，不假思索地道：“想。”

宋若翡頷了頷首：“你今年年僅一十又四，娘親答應(yīng)了你爹爹要將你撫養(yǎng)長大，待你及冠，娘親便如你所愿。”

——一十又四……他與阿兄被山賊們擄走的那一年，他們兄弟二人皆是一十又四。

虞念卿怔了怔，氣勢洶洶地道：“你有何陰謀詭計全數(shù)施展出來便是了，我才不怕你。”

“你毋庸害怕，我并沒有甚么陰謀詭計。”宋若翡失血過多，已是面無人色。

自從被自己推得磕破了后腦勺后，這宋若翡的變化著實(shí)太大了些，教虞念卿不得不懷疑宋若翡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他打量著宋若翡，良久后，指著金步搖道：“不拔/出來么？”

“好罷。”以防血液濺到虞念卿身上，他側(cè)過身后，才利落地拔/出了金步搖。

從他左肩飛濺而出的血液灑了一地，與此同時，他體內(nèi)殘余的血液爭先恐后地穿過失去了堵塞物的血窟窿，流竄了出來。

他左半邊身體業(yè)已一片猩紅，加上了這些血液后，更是紅得扎眼。

虞念卿眨了眨雙目，抬指覆上了那血窟窿。

出于報復(fù)心，他將手指沒入了血窟窿當(dāng)中，甚至還不斷地往里鉆，摳弄破損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