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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弄巧成拙（1 / 3）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當晚，城內(nèi)深夜得了通報，知道有人劫獄，亦是頗覺驚奇。井伊直虎謹守身份，伊奈忠次另有要務(wù)，事情便小西行長身上。

但說那小西行長，于另兩人面前，煞有介事，如臨大敵，匆匆召集兩隊人馬，計六十余人，趕往事發(fā)地了。

可一出了二之丸，他倒收斂了焦急之色，仿佛不當回事，慢吞吞迤迤然，不慌不亂整隊列盤，徐徐前進，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悠然去到“犯罪現(xiàn)場”。

此時天已經(jīng)半亮了。

一路走來，光明浩蕩，直到瞧見熊熊燃燒的火焰，才驟然一愣，不敢輕忽了，趕緊加快腳步。

卻只見到，焚燒殆盡的監(jiān)獄了。

有兩個關(guān)押中的犯人，正在往外面跑，恰好遇到，被當場拿下，明顯不是縱火劫獄的正主。

小西行長見之愈發(fā)憂心忡忡，立即遣人四處搜尋。

沒多時，找到失血過多暈倒在街道上的一名友方武士，有士卒認出，此人便是“沒啥本事，寸功未立，又喜歡仗著資歷倚老賣老，讓人厭惡”的鈴木小兵衛(wèi)，以前在軍中效力，后來出了事，才走關(guān)系調(diào)動到警視廳工作，負責看守監(jiān)獄。

出的那事，就是小西行長親自過手的“案件”。然而聽了這話，他只覺得瞠目結(jié)舌，汗如泉涌，方寸全亂，不知所措，哪有空想旁余的。

又過得少頃片刻，士卒們將那已漸漸小的火勢撲滅，發(fā)現(xiàn)幾具燒得半焦的尸體，初步辨認，疑似有幾個是被害的獄卒們，還有幾個看不出來的。

接著鈴木小兵衛(wèi)被抬到暖處，止了血流，灌了湯水，漸漸復(fù)蘇清醒過來。

小西行長連忙張口發(fā)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只說出一句蠢話：“鈴木殿，這是怎么回事？”

鈴木小兵衛(wèi)見了面前這張臉便覺得厭惡，但也知道茲事體大，不可含混，皺著眉頭耐住性子，老實答道：“稟小西殿，我正在院子里值夜，不料遇上兩個化裝成雇工的賊子。估計他們是在味噌湯里下了迷藥，我與部下喝了這湯，紛紛倒在地上……”

“兩個人？化妝成雇工？”小西行長忽然打斷到，“是不是一老一少？”

“是的。”鈴木小兵衛(wèi)大為訝異，“我還沒說，您就知道了？難道已經(jīng)查到眉目？”

訝異歸訝異，他倒沒想到“監(jiān)守自盜”那一層去。

“先不說這個……”小西行長眼珠流轉(zhuǎn)，岔開話題，“就兩個劫獄的賊子，怎么搞成這樣，又是死傷，又是放火的？”

“唉，我那兄弟，沒死在戰(zhàn)場居然死在這里……”提到這個，鈴木小兵衛(wèi)雙眸中頓時淚光閃動，忍不住嘆了一句，才正色回答說：“先是這兩人，后面又來一批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兩邊好像不是一路的，相互還打了一通……”

“什么，兩撥人？”小西行長瞪圓了眼睛，“什么鬼？快說說詳情！”

“是，是……”鈴木小兵衛(wèi)一五一十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逐步道出，從中途獨自蘇醒，去崗哨求助，求不到救兵，再到自己借了裝備孤身折返，正好撞見黑衣人行兇，與之搏斗一番，傷敵、斃敵數(shù)人。

敘事過程中，對于他自己的智慧與勇力，免不了稍微夸張一點，而隊伍慣常的偷懶睡覺之事，略去不提，只推說是味噌湯里的迷藥導(dǎo)致。

小西行長倒是沒有察覺其中貓膩——或者說察覺了也懶得計較，聽罷便皺著眉仔細思索，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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