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朗朗白日,誰要是動手誰就是傻。”沈妙把點(diǎn)心遞給他:“回來的時候買的,給你。”
沈丘一愣,有些感動的接了過來,這次回來,沈妙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讓他尤為驚喜。
“爹和娘怎么不在?”沈妙問。
“剛回京,同僚應(yīng)酬。”沈丘上下左右看了一眼,道:“妹妹你今日不在,這幾日爹和二叔三叔有些沖突,剛老夫人還將爹狠狠訓(xùn)斥了一通。”
“爹和二叔三叔起沖突?”
沈丘看了看沈妙的神色,想了想才道:“妹妹你也知道,之前因?yàn)殪籼玫氖拢飳Χ迦逵行┎粷M。自然不怎么搭理他們,老夫人大約是急了,也才訓(xùn)斥了爹。”說到此處,沈丘面上忍不住流露出不平之色:“老夫人這心也長得太偏了,爹有什么錯?二叔三叔在府里本就沒照顧好你,我都生氣,更別說爹了。”
沈丘沒有叫“祖母”而是“老夫人”,顯然對沈老夫人也頗有微詞。
說完這句話,沈丘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妙的臉色。沈妙這些年到底是被沈老夫人養(yǎng)大的,從前每次回來,見她也是對沈老夫人恭敬的很。沈丘一時沖動說了這些話,心中有些拿不準(zhǔn)沈妙會不會反感。
“親疏有別,到底流的不是自己的血。”沈妙淡漠道:“自然有所偏袒。”
“哈,”沈丘似乎是為自己找到一個同盟而高興:“沒錯,爹是看在祖父的的份上孝敬她,這么多年做的也實(shí)在夠多了,竟然罵爹不孝……”
“罵爹可不止因?yàn)槎迦宓氖拢鄙蛎畹溃骸芭逻€有這一次爹未曾將陛下賞賜的銀子交出來也有關(guān)。”沈老夫人愛財(cái)如命,這一次沈信因?yàn)樾闹信瓨O將賞賜自個兒留下,加之沈妙也沒有提出要將銀子送過去,時間久了,沈老夫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厚著臉皮來找茬。
“可真是……”沈丘似是想說什么,又覺得在妹妹面前這樣說不好,忍耐下來道:“那又怎么樣?爹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沒錯,所以她罵由她罵就是了。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不去理她,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樣。只是爹性子過于孤直,有些事情,面上還是要若忍讓。時機(jī)一到,自然有出氣的機(jī)會。”
沈丘覺得沈妙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卻又隱隱才到了些什么,他笑道:“一年不見,妹妹的性子倒強(qiáng)勢了許多。”
沈妙不置可否,見沈丘已經(jīng)打開紙包,撿了一塊個頭大的點(diǎn)心扔在嘴里,嚼了幾下道:“定京城的點(diǎn)心就是好吃,我們在西北大漠,哪有這么精細(xì)的東西。”
沈妙安靜的看著他吃東西,片刻后,輕輕開口問:“大哥對忠義怎么看?”
“忠義?”沈丘頭也不抬的道:“自然是忠君報國,鐵血?dú)⑼鈹常瑩P(yáng)威天下,當(dāng)國家棟梁。”罷了又問沈妙:“妹妹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沈妙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吃吧。”眸中深處,卻有黯然閃過。
……
初雪乍晴,定京城下了一夜的雪,日光照來的時候,房檐下夜里凍著的冰晶都給照的亮閃閃的,煞是好看。大街上有調(diào)皮的孩童,蹲下身子抓一把雪,團(tuán)吧團(tuán)吧做個雪球,互相扔著玩鬧,越是到了年尾,定京城也就越熱鬧,好似一年到頭的辛勞,都在這尾頭,結(jié)成了豐碩的果實(shí)。
灃仙當(dāng)鋪外外檐,整整齊齊掛著一排紅燈籠,卻不是普通的紅燈籠,燈籠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成,里頭似乎是混了金色的紗線,大白天的在日光下竟然也閃閃發(fā)光,燈籠的底下掛著的墜子也是亮晶晶的琉璃珠子,一閃一閃的和冰晶相映成趣。這當(dāng)是財(cái)大氣粗才這般做派,外頭自有守著的護(hù)衛(wèi),否則光是來偷燈籠的人怕也是絡(luò)繹不絕。
布衣的小伙計(jì)笑容滿面的迎接客人,來灃仙當(dāng)鋪?zhàn)錾獾娜讼騺砗苌伲镉?jì)一般也都是愛偷懶的,可是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的份外精神,好像篤定一定會有客人前來似的。
灃仙當(dāng)鋪長長的走廊后,另一片天地中,臨安侯第一層,茶室里,紅衣女子笑容嫵媚,親自端著點(diǎn)心進(jìn)來,送到里頭,笑著道:“廚子做的點(diǎn)心,幾位先嘗嘗。”說著便又款款退了出去。
茶室里坐著三人,一人穿著湖綠長衫,笑容親切又和氣。他對面的二人,約摸二十多歲,竟是生的有七八分相似,顯然,這是一對兄弟。二人皆是濃眉大眼,腰中佩劍,頗有幾分江湖氣息。
此刻,這對兄弟中年紀(jì)大些的道:“季掌柜,那買消息的人莫不是誑我們兄弟二人,怎么遲遲未出現(xiàn)?”
季羽書笑道:“陳兄不必心急,當(dāng)日我與她說好,只說今日在此碰面,卻未提時辰。總歸是在今日,也不會太晚,還望二位多擔(dān)待些。”說罷心里又將對面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哪有大清早天剛亮就來做買賣的,他人都還是蒙的,若非看在江南陳家的面子上,便直接讓活計(jì)轟人了。
“實(shí)不相瞞,”陳大少爺陳岳山道:“我兄弟二人得知消息,本來該大半月才能到定京,愣是馬不停蹄的趕路,路上馬都累死了幾匹,無非就是得知了兩位妹妹的消息。季掌柜也知道,這三年來為了找到妹妹們,我們費(fèi)了多大的精力,卻一點(diǎn)兒消息也無,如今好容易有些苗頭,自然是心急了些。還望季掌柜不要看笑話。”這陳大少爺?shù)揭矔f話,大約是看出了季羽書對他們二人來的太早有些不悅,半是解釋半是賠罪。
季羽書心中舒坦了些,笑容也就坦誠了幾分,笑道:“這幾年我也幫你們一直留意消息,如今有了眉目,我也心中甚感安慰。”
“要我們在這里等他其實(shí)也沒什么,”陳二少爺陳岳海要年輕些,說起話來更加年輕氣盛,道:“只要那消息是真的,等上大半個月又有何妨,可若是假的……這般戲弄我們江南陳家,可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季羽書方才和緩的心頓時又不悅起來,陳家兄弟耍橫他不管,可是在他的地盤上耍橫,實(shí)在是讓他極為不爽。當(dāng)下笑容不變,語氣卻是冷了些:“我灃仙當(dāng)鋪只管買賣消息,這生意做得成就事?lián)Q銀子的事,做不成就一拍兩散,陳兄想要如何我不管,我這灃仙當(dāng)鋪,卻是個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地方,當(dāng)不起麻煩。”
陳岳山一頓,狠狠地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他自然知道對面這個看似親切無害的少年手段厲害之處,必然不會如他此刻表現(xiàn)的這般簡單。
陳岳海瞧見兄長神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也沒有繼續(xù)。氣氛沉默了起來。
又過了半晌,門口有腳步聲,卻是紅菱笑盈盈的上前掀開珠簾,沖季羽書笑道:“掌柜的,客人來了。”
陳家兩兄弟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自紅菱身后走出一名紫衣少女,這少女模樣清秀可愛,看樣子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可不知道為何,眉目間平靜如水,竟又像是年紀(jì)大了不少,一時間,讓人有些迷惑。
她掀開簾子,在空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沖季羽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季掌柜。”
“這位……姑娘,”陳岳山艱難開口,詢問道:“可是賣消息的人?”
紅菱又笑著退了下去,茶室里只剩下陳家兄弟,沈妙和季羽書。沈妙道:“不錯。”
陳岳海的面色就變了變,冷笑道:“姑娘,三年前你才多大,莫不是故意戲耍我們二人。”
“得到消息的渠道有很多,也許不是我親眼見到,也許也并非三年前就知。做買賣講究結(jié)果,況且區(qū)區(qū)一個陳家,倒還真沒什么值得戲耍的。”
“噗”的一聲,季羽書忍不住笑出聲來,方一笑,瞧見陳岳海難看的表情,連忙又正色道:“沈姑娘說的不錯,做生意講究的是結(jié)果,至于過程如何,倒是不重要。”
“是么?”陳岳海看著沈妙,不冷不熱道:“那不知這位沈姑娘,就這么能保證消息是真的么?做生意講究結(jié)果不假,所以結(jié)果若是真的,我們兄弟二人自然重金酬謝,可若是不成……你可知后果如何?”說到最后,陳岳海語氣陡然陰森。
混江湖的,大約都有幾分兇狠,那一瞬間爆發(fā)出的兇厲,倒足可以恐嚇常人,至少恐嚇個小姑娘綽綽有余。
卻見靜默中,沈妙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神情一絲波動也無,她這樣平靜的模樣,倒顯得陳岳海像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一般
季羽書想笑,又不能笑,只得憋著。一直沉默的陳岳山終于開口:“沈姑娘,我弟弟有些莽撞,我替他道歉,我們二人是誠心誠意的來買這個消息,若是姑娘的消息是真,我們定奉上萬金酬謝。”
“萬金倒不必,”沈妙道:“你們瞧著給點(diǎn)就是了,只是江南陳家門路眾廣,我也不過是想結(jié)個善緣,說不定日后蒙難,有什么需要陳家?guī)兔Φ牡胤剑€望二位看在這個消息的情分上,能給予照拂。”
她面對兩位年紀(jì)比她大得多也見識的多的男子,說話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有條有理,又頗有些江湖豪氣,令的陳岳山對她高看幾分,拱手稱是。卻不知季羽書心中早已大罵沈妙奸商,要知道這個消息賣出的銀子都給灃仙當(dāng)鋪,沈妙卻主動說銀子少給點(diǎn),豈不是變著法兒的讓他們?yōu)栂僧?dāng)鋪賺的少了?
“你還是說說那消息吧。”陳岳海到底是有些急。
沈妙看了他一眼,道:“陳家姊妹當(dāng)初在江南豫州失蹤,實(shí)則是被人擄走,擄走姐妹二人的主使,乃當(dāng)今陛下同胞兄弟,豫親王。”
此話一出,茶室三人皆是靜默。緊緊挨著茶室的另一處密室,房中二人也皆是一怔。白衣公子甚至失聲喊道:“豫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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