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將這緊張的氣氛也沖淡了一些。
但是也只是一些,因為不時有禁衛(wèi)來報,如今城里的狀況又是如何?那些個亂賊果真兇殘,四處屠戮百姓,似乎是要和皇家對著干一般,處處引起恐慌。好在沈妙撥了大半禁衛(wèi)軍,還有城守備,倒和那些盧家人纏斗不休,一時分不出誰占上風。
這些亂賊十分狡猾,一部分在百姓中擾亂民心,一部分卻是暗中包抄,試圖攻擊皇宮。聽著外頭遠遠傳來一些兵戎相見的聲音,還有不時的將士的呼喊。間或隨著火光,誰都不可能真正的平心靜氣以來。
仿佛就是一張弓,一會兒拉的極滿,松一松,又拉個圓滿。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人的心,叫人心中難以安定下來。
這一夜過的分外漫長,漫長到香爐里飄出的青煙也要格外緩慢些,散落在空中,發(fā)出些靜謐的香味,卻讓人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兒。
晨光熹微的時候,外頭的動靜漸漸小了。
鄧公公和陶姑姑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禁衛(wèi)軍的頭領自外頭進來,對著沈妙道:“回親王妃,盧家亂黨已經退出城外,城里的賊子已被肅清。城守備正安撫百姓。”
這便是危機已經過了。
羅潭伸了個懶腰,她擺弄了一晚上九連環(huán)也沒解開,倒也不是笨不笨,一夜的心思都沒在九連環(huán)上,能解開便也是奇事了。她打了個呵欠,雖然興奮,卻也難掩疲憊,道:“小表妹,這危機解了,我陪你一夜,也算得上有一點點功勞吧。”
沈妙抬起頭來,她比羅潭好些,除了看上去有些疲憊,倒是沒那么困乏。只笑道:“大家都辛苦了。等殿下回來,都論功行賞。”
那侍衛(wèi)頭領便也笑道:“親王妃也辛苦了。”
能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鎮(zhèn)定自若,甚至陪著在宮里坐上一夜,從某種方面來說,也就幾乎是與他們共同戰(zhàn)斗了。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些,總是格外令人佩服些,況且沈妙這些日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看的清楚,若非有她在領著隴鄴,鎮(zhèn)著隴鄴,只怕隴鄴現在都是一團亂麻了。
裴瑯也從折子中抬起頭,望著沈妙微微一笑,似有輕松之意。
陶姑姑最緊張沈妙的身子,就道:“既然都沒事了,親王妃還是先歇息著才是。坐了一夜沒合眼,尋常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雙身子。”她過來扶沈妙。
沈妙被陶姑姑攙扶著,方才踏出一步,便覺得自己腹中一墜,她一下子頓住。
羅潭見狀,就道:“是坐久了身子僵了吧,我來幫你揉一揉。人要是腿腳麻了都是這樣的,邁一步都難。”
“不是的。”沈妙逼著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道:“先幫我請個穩(wěn)婆過來。”
陶姑姑和羅潭先是一怔,還是陶姑姑立刻反應了過來,她也說不上是激動多些還是驚惶多些,道:“快!快將宮里那兩位穩(wěn)婆請來!”
…。
穩(wěn)婆是最好的穩(wěn)婆,隴鄴里遠近聞名的接生婆,再難接的生在她們的手里也不過是小事。為了穩(wěn)妥來,陶姑姑是尋了兩位來的。
為首的李婆子就道:“親王妃不要緊張,女人么,生孩子都是頭一遭,一回生二回熟,第一回生過了,日后就不那么怕了,順溜的很。”
劉婆子比李婆子年紀大些,罵道:“你這當著貴人的面說的是什么混話。”又看向沈妙,奇道:“不過親王妃倒是很鎮(zhèn)定,婆子接生過多少姑娘,倒是頭一個見著這般冷靜的。”
沈妙被攙扶著躺在床上,她神情平淡,好似并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始至終也沒有露出過惶惑的神情,讓人險些以為她都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可便是第二次生孩子,那些個婦人也沒有這般輕松啊。
沈妙心里卻清楚,她并沒有自己看上去的這般冷靜。對于孩子的記憶都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那時候傅修宜都不怎么管她,生孩子似乎生的也很是辛苦,她懷揣著不安生下了孩子。
如今這孩子卻是帶著眾人的期盼來到世界上的。不管是謝景行和她自己,還是顯德皇后與永樂帝,沈家眾人曉得她懷了孩子,定然也對這孩子是十分寶貝的。越是珍惜的東西,就越是怕被打碎。
關心則亂,她逼迫著自己深深吸氣深深呼氣,拋棄腦子里雜亂無章的東西。
“親王妃先起來吃點東西。”李婆子從一邊拿起紅糖水雞蛋端到沈妙面前:“吃點東西才有力氣,這生孩子還要些時候,得等一陣子哩。”
沈妙便接過來,其實是沒什么胃口的,不過還是勉強將一整晚吃完。
“親王妃一點兒嬌氣也沒有。”劉婆子贊嘆:“以往那些小媳婦,總有幾分小性子。如是富貴人家的夫人,那就更挑剔了。讓吃點兒東西也不肯吃,說是不舒服,到后來生孩子沒力氣,苦的還是自己。親王妃卻是很懂事,這樣子,等會子生的時候定會很順利的。”
她見沈妙神情溫和,也并不挑剔她們鄉(xiāng)間的身份,說起話來的時候,便也親昵著,不過分端著許多。
沈妙曉得她們二人是在說話幫著自己分心,好讓時間過得快些。畢竟這還沒開始生呢。
外頭,陶姑姑一眾人都等在外面。羅潭道:“我這心跳的好厲害,也不知道小表妹生下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好奇了這么久,總算是有答案了。”
“不管是小世子還是小郡主,總歸親王殿下回來,都會高興得很,疼得很。”陶姑姑笑道:“就是不曉得要等多久。”
鄧公公也顯得有些緊張:“這總歸是皇家第一個小輩了,皇后娘娘和皇上,太后娘娘在天有靈,也會覺得欣慰的。”
這頭如此,睿親王府的眾人就更不必說了。
連莫擎這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看起來憋得臉通紅。從陽上躥下跳個不停,只道:“臨走之前和鐵衣打了個賭,我賭生的是個小郡主,可是押上了我的全部身家,要是虧了,這回媳婦本兒都不保。”
驚蟄恰好聽見,便是嗤之以鼻:“我看生的就是個小世子。”
“嘿,憑什么就是小世子?”從陽問:“我看是小郡主。”
“小世子就是小世子!”驚蟄不甘示弱。
“都別吵了。”谷雨打圓場:“鬧不鬧啊,唐叔呢?”
唐叔正在角落里,一邊念著阿彌陀佛,一邊小聲道:“求蕭家列祖列宗保佑親王妃母子平安,母女平安,大家都平安……”
從上午一直折騰到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沈妙終于要開始生了。
穩(wěn)婆讓宮女們去準備清水,毛巾,干凈的剪子還有一眾備用的東西。羅潭想進去瞧,被陶姑姑勸住了。陶姑姑和幾個宮女進去,還有驚蟄和谷雨也進去,好看著沒人動手腳。
沈妙在床上低低呻吟。
她盡量忍著,疼痛一陣大過一陣,到了后來,幾乎是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比她重生以來任何一次身體上的疼痛還要痛楚,幾乎是有人在拿著剪子在她的腹部攪弄。
“親王妃加把勁兒,用些力氣!”李婆子道:“能瞧見孩子的影子了!”
……
外頭的裴瑯一行人,亦是度日如年。
不時地有宮女端著銀盆進進出出,盆里的血色倒是觸目驚心。羅潭著急的抓住身邊的嬤嬤,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會流這么多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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