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嵐旋即反應過來,磨起牙,陰惻惻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秣庭山陣法結界疏漏,囚禁山底多年的兇獸蠱雕被放入揚州城,我相公為了這個破落偽善的家族,殺兇獸,以身祭陣,便都是因為你!你和那群蠢貨!”
孟映嵐有些失控,一黑一紅的異瞳一寸一寸顯露出來。她抄起腰側的陰鈴,急速搖動起來。
“叮呤——叮呤——叮呤——”
棺材里,一只男人的手伸了出來,他一個鯉魚打挺般坐起來。緊接著,他迅速跳出了棺材,伸手雙臂攔在了孟映嵐身前。
那土堆劍冢之上,多個殘破的劍同時“嗡嗡”響起來,震動不已,旋即飛出一把刻著日月星辰的純鈞劍,穩穩落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登時,他緊握劍柄,揮出一道紫氣長虹,直直劈向筠娘。
無神的瞳孔,僵硬冰涼的面部,男人頭發半束,宛如一個傀儡。
秦思思的心臟快跳到嗓子眼,這個人的劍氣逼人,而且快得驚人,比尋皆允還要快,肉眼根本看不清他的行跡速度。
筠娘還未反應過來,他驟然出現在她跟前,腳踝傳來裂骨的刺痛,猝不及防被他死死釘在了地上。
“啊——”筠娘一面凄厲慘叫,搖晃著身體,霎時間幻成一條巨蛇,蛇頭是青色的,蛇鱗泛黑。
“與我何干!與我何干!你們這些骯臟的臭男人為我癡迷,為我反目,為何都怪在女人身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書里描述的巴蛇精。秦思思暗忖。
等待接下來的命令四點,那男人木木呆在原地,不再動作。
筠娘瘋狂擺動著蛇尾,卻如何也掙脫不得,她目呲欲裂,張開血盆大口,吐出舌芯子正欲將男人強吞入腹,清脆鈴聲又起。
“叮呤——叮呤——叮呤——”
男人又開始遲緩動作起來,他彎身“噗呲”抽了劍,鈴聲急促起來,他動作便漸快,手持劍柄再次揚起之時——
劍冢的其中某兩個劍冢倏然震動起來,對半裂開。
渾厚空幽的兩道男聲同時響起,在劍冢的空中回蕩開來,直直鉆入男人的耳膜。
“不可。”
“不可。”
孟映嵐搖著銀鈴,卻驟然無聲。
她瞪大眼睛,異瞳之中陡生幾分涼薄的恨意。公孫褚父子倆,死了也不忘控制她的阿弈,把他困在這個地方出不來......
鈴聲驟斷,男人動作緩下來,仿佛提線木偶一般,驀然呆在原地。
“噗呲——”
巴蛇悄無聲息地吐出蛇芯子,扭動著,一寸一寸纏上男人,霎時將他拖進了肚子里。蛇腹脹大了一倍,須臾,恢復如常。
她吃吃笑起來:“你們公孫家就是個笑話,流著你們公孫家血脈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巴蛇扭動著蛇身,靈活地往外爬去。
葉凌見狀,飛掠而去,拂塵閃過光弧重重往她的腹部一擊,巴蛇騰空而起,拂塵的須子便一寸一寸纏上她的嘴巴。
他暗暗念訣,拂塵的須子迅速變長,同時愈發加緊,巴蛇支撐不住,嘴巴一寸一寸被拂塵撬開來。
葉凌旋即朝尋皆允低喝一聲:“皆允,快。”
尋皆允掠躍過去,巴蛇口里吐出一個人,他穩穩接過,往地上滾了一滾。
孟映嵐匆匆跑來:“阿弈!”
尋皆允放在地上,男人閉著眼,已然被巴蛇的唾液淋得透濕,渾身黏糊糊的。孟映嵐蹲下身,推了推他的肩膀,委屈巴巴又叫了聲:“阿弈......”
葉凌正全神貫注對付著巴蛇,誰料她忽然又幻作了筠娘模樣。
紅裝女子渾身被拂塵纏著,在半空不停掙扎著,掙扎間掉了一只紅繡履。
被刺穿的腳踝汩汩流血,一條條猩紅的血痕順著光裸的腳踝,滑流到嫩白的赤足,嘀嗒,嘀嗒......
筠娘倏然嗔罵著笑起來,頰生梨渦,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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