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橋得知她要給錢,爽快地表示這就把銀行卡號發到她手機上。
但程以歲拒絕了,她提出要見面。
約見地點是祁橋定的,定位是一個居民小區北門后面。
她沒傻到來單刀赴會,提前找隋知家借了個司機,隋知不放心,額外在車上配了兩個保鏢。
初春夜晚的燕城燈火通明,可按照導航走到最后,卻是一條極為隱蔽的窄巷。
這個小區的北門已經年久失修,門口堆了各種廢舊沙發和桌椅,除了他們這輛車,再無別人。
窄街陰風測測,像是已經被偌大的春天拋棄了。
程以歲下了車,等車開出窄巷,她一手捏著調試好的小型對講機,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給祁橋打了電話。
在街口等祁橋時,程以歲把對講機塞進衛衣肚子上的大口袋里,拍了拍衣服,讓衣服看起來平整些。
難為程以歲,都這時候了,她還有閑心想一句,豪門就是會玩,連對講機這種東西都有。
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影,影影綽綽地看不清,還以為他是從灌木叢里冒出來的。直到又仔細看了看,程以歲才看見他出來的地方有一家小店。小店的燈光很昏,暗到有個人躲在那里玩手機而已。
“嫂子?!逼顦蛞笄械睾傲艘宦?,目光隨機看向她身后和遞上,表情僵了一瞬,“錢呢?”
程以歲不問反答:“我不是說要你找個能說話的地方么?”
祁橋想了想,讓開路:“那走吧?!?
道路兩側的柳樹才只開了嫩芽,沒有長出葉子,光禿禿的枝杈,像是被吸干了血,干枯的手指,在冷風里張牙舞爪地肆虐。
程以歲攥了攥手機,沒敢碰兜里的對講機,她怕祁橋會忽然回頭。
祁橋帶程以歲去的就是他走出來的那間屋子,屋子的玻璃上貼著按摩店三個字。從外面看著暗,只是因為被窗簾遮住了,里面甚至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
曖昧的粉色小串彩燈,墻上貼著仿佛上個世紀的海報,來來往往露著白花花大腿的女人。
唯一能證明這里的按摩店的價目表,還沒柜臺上的招財貓顯眼。
程以歲真是開了眼界,治安如此嚴格的燕城,竟然還有這種地方,還明目張膽地開在小區后門。
祁橋好像跟這店里的人很熟,像個老板似的招呼程以歲坐在沙發上,自己拉了個小椅子坐在她對面。
其他人就像沒看見他們似的。
程以歲不敢相信:“這就是你找的說話的地方?”
“唉,嫂子,我這個條件?!逼顦虬炎约旱男渥臃^來,露出已經破洞的胳膊肘,把話又說回去,“你也就別挑了?!?
坐在程以歲對面沙發的還有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看起來約莫是高中年紀。
他應該是被別人拉過來的,在這種地方,抱著一本英語書看,腦袋都快扎進去了,但是發紅的耳朵暴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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