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小姐言重了。”鳴鳳長老對蘇煙微話不以為意，只當她是小孩子任性氣話，“休要說氣話。”
蘇煙微瞪著他，覺得這人沒救了，沒人能改變他腦子里那固執偏見。她在心里嘀咕了聲，老頑固。
“還請大小姐重新考慮與謝家婚事。”鳴鳳長老說道，“老夫先行告辭。”
等到他離開之后，蘇煙微站在原地許久，然后才繼續朝前走。
次日，梨園。
蘇煙微正和葉清夢修剪著花枝，連枝帶葉剛剪下來芍藥還沾染著露水，重重疊疊花瓣嬌艷清麗，芍藥是葉清夢最愛花。在梨園里種植了一片芍藥，如今正當季，大片芍藥盛開美不勝收。
“聽說昨日鳴鳳長老去尋你了？”葉清夢一邊用花剪修剪著芍藥枝葉，一邊問道。
正認認真真將修剪好芍藥插/進花瓶里蘇煙微聞言，頓了一下，然后應道，“嗯。”
“他說話你不必當真。”葉清夢說道，“鳴鳳這個人就是老頑固，固執己見，心有狹隘。”
蘇煙微抬起眸，烏黑眼睛看著葉清夢，“長老他說，我應該為家族奉獻。”
“狗屁！”一貫文雅端莊葉清夢罵了句粗話。
“……”
蘇煙微目瞪口呆。
她從來沒見過她娘親罵臟話！她娘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端莊優雅大仙女。
葉清夢目光看著面前蘇煙微，她眼底倒映出小小女童，“你無需理會那些人荒誕之言，你是我女兒，我生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給任何人做奉獻，我決不允許那些老家伙糟踐利用你！”
她眼底閃著怒火，端莊清麗臉龐上殺氣凜冽，“他怎么敢那么對你說話！”
“微兒，你記住。”葉清夢看著蘇煙微，逐字逐句道：“你是自由，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事情，拒絕任何你想拒絕人，沒有人能強迫你，你不需要去為任何人去奉獻犧牲自己。”
“包括是爹和娘。”
蘇煙微睜著眼睛望著她，眼底倒映出葉清夢堅定而美麗臉龐。
“修大道，得長生，不受輪回之苦，享逍遙自在。”葉清夢對她說道，“這便是修士，吾輩修士終其一生求道悟道得道，便是為馳騁天地，暢游宇宙，自由逍遙。”
“天上鳥，一旦被束縛住了，就無法飛往九重天。”
蘇煙微聽得怔愣，她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眼睛盯著面前恍若是換了一個人般葉清夢，不由脫口而出道：“那娘你呢？你被束縛住了嗎？”
她從未見過這樣葉清夢，方才那一瞬間她身上所展露出來氣息，讓蘇煙微窺見了另一個世界，另一種人生和道。
自由，無所顧忌，狂妄，放肆，不羈。
“是啊，我被束縛住了。”葉清夢坦然承認道，“我心甘情愿被你爹爹所束縛。”
“……”
蘇煙微看著她許久，問道：“娘親你后悔嗎？”
她想葉清夢以前過得絕不是現在這樣生活，曾經她一定是天上飛鳥，自由自在，不羈逍遙。那時候她世界很大，天地很廣。如今葉清夢，收斂了一身光華，棲息在這座小小府邸內。過著從前她從未想過生活，平凡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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