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5o%以上訂閱可破解“既沒什么大礙了,怎么總是抖,這年紀小小的,可別落下什么毛病。”
“這……陳御醫還是那意思,這是姑娘落水后的心病,總覺得身上冷,等過一些日子也就忘了。”
她聽著這些語,只覺得那聲音分外耳熟,可一時又想起,這到底是哪個?
掙扎著睜開眼來,先浮入眼中的便是朦朦朧朧的織錦鵝黃軟帳,而在帳旁一臉關切望著自己的,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兩鬢銀,戴繡錦攢珠抹額,看得倒是讓人一怔。
這模樣,正是往年自家老祖母,只是自己恍惚中記得,自己嫁到蕭家前,這老祖宗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動了動如那噩夢中一般干澀的唇,正要說什么,老祖宗已經湊過來將阿蘿半摟在懷里:“我的心肝兒阿蘿啊,你可是醒了,若再這樣睡下去,可把我急死了!”
阿蘿被老祖宗摟在懷里,身上便覺十分熨帖暖和,倒是沒了剛才那股子徹骨的寒氣,小小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越靠緊了眼前的老祖宗。
老祖宗看她這樣,更加憐惜,握著她的手道:“明明身上不覺冷,卻總是打寒顫,御醫說了,這是心病,怕是總要將養一些時日慢慢過來。”
阿蘿不經意間,看到自己那被老祖宗握住的手,竟是嬌小秀氣中帶著點嬰兒肥,倒仿佛七八歲模樣,不免微詫。順著那手,低頭看向自己身子,她這才現,她之所以能被老祖宗摟在懷里,是因為她這身子,不過七八歲身量罷了。
七八歲的阿蘿,嬌小纖細,一襲鵝黃繡花中衣遮住了身量,只露出細白的腳踝。腳踝上戴了納吉祈祥長命鎖,用一串細紅線掛著。
此時的她,并不是噩夢中那位被囚禁十七年的可憐女人,而是軟綿綿地猶如一只貓兒般,靠扶在老祖宗身上的閨中小女娃。
她一時有些不敢語,生怕自己若是出聲,倒是驚飛了這個如此溫暖甜蜜的夢,只是越小心地將身子伏趴在老祖宗身上。
老祖宗心疼地摩挲著她光滑嬌嫩的小手兒,低聲安撫說:“乖乖心肝兒,別怕,那只是噩夢,都過去了,如今祖母已經命底下人把地龍早早地燒起來,又把你放暖閣里,這里暖和得緊,便是冬日來了也不怕的。”
這話葉家老祖宗不過是就著那落水一事安撫小孫女罷了,可是聽在阿蘿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臉來,渴盼而不敢相信地望著老祖宗那慈愛的眉眼,嘴唇輕顫,終于艱難地問道;“那只是噩夢?都……都過去了?”
老祖宗蒼老的手摩挲著孫女兒的臉蛋,心疼地道:“是,都是夢。今日你娘還帶著你哥哥,去萬壽寺給你祈福燒香了。說起來也是靈,這會子怕是才拜上佛,你就醒過來了。”
老人家的手,便是再保養得宜,也是皺了,那皺皮的手指撫摸在阿蘿細嫩猶如新剝雞蛋的臉頰上,雖并不順滑,卻給阿蘿帶來一種難的撫慰和暖意。
她微微咬唇,清亮迷惘的眸子漸漸蘊含了淚:“老祖宗,咱們這是身在何處?”
她記得自己應該是死了的,難不成是來到了陰曹地府,和自家親人相聚?只是為何自己卻變成了幼時模樣?
老祖宗卻并不知懷中的小孫女兒經歷了何等奇遇,只以為她問起住處,便道:“你這幾日病得不輕,我終究怕底下人不仔細,便讓人把你抬到我這榮壽堂來,你瞧,這不是榮壽堂的暖閣里嗎?”
阿蘿聽聞這話,微怔了下,迷惘地抬起淚眼,隔著老祖宗的臂彎看向錦帳外。
卻見靠床伺立著的,是自己年幼時的奶娘魯嬤嬤,魯嬤嬤身旁又立著幾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兒,她依次認出這是十一二歲的雨春,翠夏,丹秋,香冬。她們如今還是身量未曾長成的小姑娘,穿著記憶中舊年里才穿的紅綾襖白緞裙兒,依次捧著托盤、漱盂、拂塵、巾帕等。
她再抬眼,環視室內,卻見床邊是是一對兒的檀木老交背椅,都一并搭著掐金絲老藍椅搭子,靠窗位置是紫檀雕花八仙小柜,旁邊放一對紫檀底香幾,左邊香幾上是茗碗痰盒等,右邊是放了金漆青獅八竅香鼎,那香鼎里此時燃了香,裊裊煙香縈繞。
阿蘿嗅著那似有若無的安神檀香,心中依然是恍惚,不過卻依稀辯出,這果然是自己七八歲時,老祖宗寢室中的擺設。
后來老祖宗駕鶴西去,那一對兒檀木老交背椅應是放到了大伯母房中,而自己母親則是得了那金漆青獅八竅香鼎。
當時母親房中的越嬤嬤還頗有些抱怨地說:“老祖宗房中的好東西,這就是財,哪房得了以后哪房達,只個香鼎,也忒輕了去。”
意思是母親搶得少了,反倒讓其他房沾了光。
而如今,記憶中應該被各房分了的家什,還好端端地擺放在老祖宗的寢室中,本應該早已經逝去的老祖宗,依然在那淡淡檀香中疼愛地摟著小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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