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處玄怒聲喝道:“夠了!”他雖然身形瘦小,但此話說出,卻大有分量。幾人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三師哥都發怒了,雖仍然怒氣不平,卻都安靜了下來。
劉處玄又道:“此事關聯重大,我們須得向大師兄匯報一下,該如何決斷,由大師兄示下!”
在終南山的一處樹林之中,有兩人在一塊大石上坐著。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頭發蓬亂如草;另一人身著道袍,身量瘦小。兩人坐在一起,當真是對比鮮明,令人側目。
這二人自然便是歐陽鋒和楊過了,歐陽鋒在古墓外尋到了楊過后,便一路瘋奔來到了這里。楊過雖在山上生活了一年,但對于周遭的地形仍是極為陌生,也不知他所處的位置是在哪里。
楊過在腦中回想了一下,暗道:“原著中楊過在山上待了差不多三年才被歐陽鋒尋到,此時怎么提前出現了?”他轉念又一想,心道:“是了,原著中楊過在全真教待了幾個月就去了古墓,歐陽鋒自是沒能尋著。”
楊過此時的腦中有著兩個人的記憶,見了歐陽鋒之后不自覺地便感到親近,笑著問道:“義父,你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歐陽鋒只是拉著他的手掌,嘿嘿傻笑,也不說話。
楊過見他眼神之中滿是歡喜和關愛之意,心下倒也頗為感動。這歐陽鋒雖然心狠手辣,性情惡毒,但那只是對外人而言,為了楊過他能一找便是三年,這份愛子之情卻是真真切切,摻不了半分虛假的。
過了片刻,歐陽鋒突然說道:“乖孩子,我聽說你到了這幫牛鼻子這里學武,他們能有什么本事?能比得上我嗎?”楊過笑道:“全真教的武藝自是不能與義父相比,義父的武功天下第一,這世上的任何一人都是不能比的。”
歐陽鋒一生都執著在“天下第一”這四個字上,聽楊過夸他,當真是大喜,哈哈大笑了幾聲,才說道:“真是個好孩子,你先給我看看你現在的武功如何,等會兒我傳你這世上最上乘的兩大奇功。”
楊過微微一笑,知道歐陽鋒口中的兩大奇功,一個是他的成名絕技蛤蟆功,另一個就是被他逆練的那九陰真經了。他對這兩大奇功也不置可否,起身走到了一片空地之上,打了一套掌法。
歐陽鋒笑道:“這掌法不錯,不過你內力太弱,掌上軟綿綿的,打在人身上能起什么作用?”注意到楊過的腿上有兩片血跡,不由怒道:“好孩子,你告訴我是何人將你打傷的?為父替你報仇,將他撕成兩半!”
楊過聽得暗自咋舌,心道:“西毒就是西毒,說出的報復手段都這么毒辣!”他不敢當真說出實情,歐陽鋒可是真能做出將人撕成兩半的舉動的。
楊過踮腳摟過了歐陽鋒脖子,笑道:“義父,這仇讓你報了還有什么意思?孩兒要自己學了武藝,再將他們打敗。他們今日在我腿上刺了兩劍,來日我便回刺給他們四劍,八劍!”
歐陽鋒喜得眉眼皆開,伸出手來在他肩上一拍,大聲道:“好孩子,真有志氣!”他側過頭來,見楊過面貌俊美,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兒子,頓時便又嗚咽而哭。
楊過見他說喜就喜,說哭就哭,倒也感到好笑,這若是清醒狀態下的西毒,哪可能做出這等羞人之事?他見歐陽鋒身上破破爛爛,隱隱還有一股臭味,心中起憐,便說道:“義父,我身上有些疼。”
歐陽鋒正哭得傷心,聞言立即止了眼淚,問道:“乖兒子,哪里疼了?”
楊過伸手指了指雙腿,又指了指后背,說道:“這幾個地方都疼。”
歐陽鋒說道:“都是一些皮外傷,這個容易,你在這里等著。”他也不說要去哪里,一個翻身已到了丈外,頭下腳上,以手行路,眨眼間便消失在樹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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