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和光聚傳媒的合約,只能越拖越糟,曲安歌想要速戰速決,就也不給光聚那邊留面子了,對曾雪佳這邊她也說的直接:“我后來咨詢了認識的朋友,這合約就是個霸王合約,但我已經簽了,我知道沒辦法,但是按這合約上來,我干十五年也只是光聚傳媒的奴隸……呵,你聽她說的好聽,你簽了有一年了,除了酒局找你,還有其他資源么?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百萬違約金我當喂給狗吃了,我也不想干了。”
大概是曲安歌說的話太過于言之鑿鑿,曾雪佳在電話那頭開始遲疑,半晌問:“可是違約金呢,那么大一筆錢,你準備怎么搞?”
曲安歌猶豫了一下,說:“還不知道,就……想想辦法,總不能被這合約綁住。”她其實心里有些想法,只是現在還不方便說。
曾雪佳聞言便覺得曲安歌肯定只是在嘴硬,道:“你要是心情不好,就休息幾天,周悅那邊我幫你說說情吧,你別在說那些話了,公司那邊聽到了肯定不高興……”
她聲音降低,又說:“這圈子里錯綜復雜,你要是得罪了公司,別的地方也不好混的,安歌,別太任性。”
曲安歌知道自己現在說服不了曾雪佳,光看現在的情形,對方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也是為她好,這個圈子看似光鮮亮麗,實則藏污納垢,有些人有點錢權,那真是無法無天,后來網絡發達了害怕被曝光還好,現在正在網絡剛開始崛起的時候,很多人還有恃無恐,你要是沒有后臺被雪藏了,那就確實沒有翻身之力了。
曲安歌一時無言以對,就含糊應了,掛斷電話,她撓了撓頭,發了會兒呆,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正想回頭繼續敲門,看見門開了。
許密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說:“合約是怎么回事。”
曲安歌本來在第一時間就露出甜美笑容試圖感化許密,見許密神情嚴厲,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又笑了,張開雙臂一邊試圖擁抱許密一邊說:“你在關心我么?”
許密立刻伸手推曲安歌,抬手猝不及防按到了曲安歌的胸,心里一驚,立刻縮回手,這一個猶豫,就被曲安歌結結實實抱在懷里,對方身上傳來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被體溫烘的暖融融的,許密瞪大眼睛,覺得手心似乎還殘留著那柔軟的質感,讓指尖變得酥酥麻麻,她們已經昏天黑地地冷戰吵架了好幾個月,許密一時竟然想不起來上一次這樣的溫情時刻是什么時候。
她仍舊不知道曲安歌到底是怎么了,或許是被鬼上身了也說不定,但是她的心已經又重新被這溫柔鄉禁錮了,昨天狠下的心已經開始軟化,但她仍不敢放任自己完全相信曲安歌,短暫地閉上眼睛后又睜開,說:“合約內容到底是什么,違約金又是多少。”
曲安歌道:“你別管這些……”
她話音剛落,見許密神情嚴厲中透露出疏離,腦子里突然警鈴大作,就算她情商再低,至少也有經驗閱歷,察覺到這話或許不該這么說。
仔細想想,如果這種事不告訴戀人,對方估計會有種自己被排斥的感覺吧?這種表現怎么看都是扣分項啊!
曲安歌開了竅,立刻換了口風,道:“合約具體內容……我忘了,不過有這么幾條,首先是十五年內所有工作內容都由光聚傳媒安排,然后……”
她其實自己也記不太清了,只零零碎碎說了些實在太離譜的,這些東西放在數萬個字的合約里倒是看不太出來,單揀出來那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許密向來是不動聲色的性子,也是越聽眉毛越挑,眼睛里都露出冷光來。
她盯著曲安歌:“你是傻子么?這你都簽?想火想瘋了?”
若是二十多歲的曲安歌,聽到這話一定生氣,但如今卻跟撓癢癢一樣眨巴了一下眼睛就過去了,反而笑道:“別生氣啦,我這不是認識到自己的愚蠢了么。”
許密低頭沉思,其實她還想問,所以和她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份合約,但是不知為何她問不出口,大概是因為這樣一問,就仿佛將她的期待暴露無遺,她期待曲安歌和她提分手不是出于真心,而只是出于外界壓力,可是再仔細想想,就算是因為外界壓力,分手就是分手,沒什么區別。
她不想說太多話,但是怒火還是莫名在心頭燃燒,曲安歌顯然是栽了個大跟頭,她要是真的恨曲安歌,理應感到快活,但是她氣得恨不得摔碗,她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又問:“違約金多少。”
曲安歌不想許密太擔心,把違約金降了一半:“一百萬。”
許密一驚,雖然沒說話,神情已經流露出“那么多”的意思,對于剛畢業的她們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她算了下自己目前那個單位的工資,每個月稅后到手四千八的話,不吃不喝算上年終獎她要攢20年,但是她第一反應已經想著要幫著曲安歌一起還,忍不住脫口而出:“……早知道不辭職了。”
曲安歌盤腿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她:“你辭職了?”
許密瞪了她一眼:“我機票都白買了。”
曲安歌直起背:“你本來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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