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云專訪杜柯的同時,游泳館南粵隊待命區坐著兩人,正在攀談。
秦主任頒完獎之后,回主席臺的路上經過了南粵隊的待命區,正好看見了南粵隊的領隊梁炳勝,二人便聊了起來。
梁炳勝做為南粵省體育局的副局長,經常會去首都的總局開會,他與總局各方面的人脈還是相熟的,也認識秦主任。
體育總局的名稱帶個局字,其實和某某總署類似,是正部級的部委機構,體總就相當于中國體育部,總局局長是正部級干部,各省體育局則是廳級機構。秦主任是游泳運動管理中心的主任,司級待遇。梁炳勝是南粵省體育局副局長,副廳級。司廳同級,所以秦主任是比梁炳勝大半級的。
總而言之,這二位都不算小官。
反正也沒比賽任務了,所以胡玉成他們幾個草民就先告退了,讓二位大領導商談國家大事。
其實也沒什么國家大事相商,并不是高官相見就一定得談出個五年計劃才能解散。再者說了,就算要談什么大事,也不會在游泳館這種公共場所相談。
二人也就是寒暄幾句,問問近況,就事論事的聊了聊本屆大運會的相關情況,他倆就坐在游泳館內,聊著聊著很自然的便聊到游泳比賽上面。
秦主任有意無意的提到:“這兩天的決賽我是全程觀賽,你們隊的杜柯很有特點,拿了兩金打破紀錄,某些技術動作讓我印象頗深,是個好苗子啊。據說他沒進過體校,走的是九年義務教育、讀高中參加高考路線,也并非體育專業的學生,他能發揮出這種競技水平,老梁你們培養有方啊。”
梁炳勝也沒完全猜透秦主任想表達個什么意思,杜柯這小子還引起中心一把手的注意了?
他為官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也許并不是個壞消息。
梁炳勝答到:“杜柯這位選手其實也是出自于運動員世家,他父母都是運動員,他的父親呢,曾是游泳運動員,進過省隊。杜柯從小就接受他父親的專業訓練,雖沒進過體校吧,但他父親做過游泳運動員、退役后還當過幾年游泳教練,所以對杜柯手把手的指導并不比體校教練要遜色。”
“各行各業都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之說,但老子教兒子是不存在這種顧慮的,當然是傾囊以授啊,您說是吧秦主任。”梁炳勝這是在給杜柯書寫一段令人信服的歷史,其實差不多這也是實情。
“呵呵,那是,合情合理。”秦主任微笑著點點頭,“原來他父親是我的同行,杜柯也算是子承父業了。我們做游泳運動員那會兒,信息不發達,網絡、手機、微信朋友圈什么的都是沒有的,各省隊之間也不見得都認識。我當年出了蘇南省游泳隊,也是沒幾個人認識我的。除非進了國家隊,那才算是知名度高一點。體育競技便是如此,一將功成萬骨枯吶……”
“呵呵,扯遠了。”秦主任笑道,“老梁你也知道,搞我們這一行,發現了好苗子都是很讓人興奮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發現了就好好培養。倫敦奧運之后,10月份,有全國游泳錦標賽,你們也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大膽啟用新人嘛。那行,先這樣,我休息一會兒還得繼續頒獎。”
說完二人又寒暄兩句,這便告辭。
梁炳勝離開游泳館后,又得去籃球比賽現場趕場子,南粵籃球隊和津門籃球隊的生死戰馬上開打,誰贏誰出線。路上,他邊走邊給胡玉成打電話:“玉成啊,全國游泳錦標賽是10月份舉行嗎?”
梁局長管著這么多項目,不可能每個項目的比賽日程都記在心中,所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胡玉成回到:“是啊,10月中旬。”
梁炳勝:“你們游泳隊明天回南港后,你安排下,送杜柯去省游泳隊訓練。我還得在津門呆一周,大運會全部比賽結束了、參加完閉幕式我才能回去。我會先給省游泳隊羅教練去個電話,讓他接收,你回家之后只管安排就好了。”
“杜柯進省隊之后,你們給他報名參加10月份的全國錦標賽。我記不太清了,參加全國游泳錦標賽是否有報名要求,是否要看近半年或一年內的正式比賽成績,大運會成績是否算數?這些程序上的事情你和省隊負責搞定,遇到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
胡玉成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不解:“領導,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杜柯這小子也跳的太快了吧?”
梁炳勝:“這小子被更大的領導看中了,你要做的就是送他進省隊、參加全國錦標賽,至于能比成什么樣子,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行了不說了,我馬上要去督戰籃球隊了,按我說的做。”說完就掛了。
津門理工大學校外的一家餐館內,胡玉成通完和梁局長的電話,對身邊的杜柯說:“你小子到底是個什么背景?我對你算是知根知底了,我對你一家三代都知根知底,現在怎么看不透你呢?你在上面某個單位里還有熟人?”他現在是以個人名義宴請杜柯吃飯,以慶祝杜柯的雙料冠軍。
杜柯攤手露出很無辜的表情:“我都搞不懂胡叔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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