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顧景行十分篤定。
他會這么順利的認清自己,還得多虧蕭時。
那天他去找蕭時,本意只是找個擅長情感咨詢的幫自己分析分析,畢竟醫者不能自醫,有些事只靠自己永遠想不明白。
但到了蕭時的辦公室他又猶豫了。
同為心理醫生,他太了解咨詢方面的套路,這也間接導致他沒辦法完全投入其中。
直到他想起蕭時擅長催眠。
被催眠的人往往是最沒有防備的。
一個成功的催眠師可以引導患者卸下鎧甲,將心底的沉疴宿疾裸露出來,而且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
于是顧景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求蕭時給他催眠。
蕭時幫他催眠后,成功進入了他的潛意識,并為他搭建了一個特殊的夢境。
在那個夢境里,他和江燃像現實中一樣還處在曖昧階段,兩人來到一片無人的曠野散步,互相聊著心事。
江燃講他小時候很崇拜做警察的父親,以為他的工作內容就是像奧特曼一樣打怪獸,還哭著求父親帶他認識奧特曼朋友。
江松被纏的沒辦法,就給他買了一個半人高的玩具奧特曼。
江燃看到玩具以后哭的更兇了,覺得江松騙了他,之后好長時間都沒再看過和奧特曼相關的東西。
這些內容其實都是顧景行給江燃做咨詢的時候,江燃當笑話講給他聽的,但在蕭時搭建的夢里,就成了生活中的閑談。
顧景行聽得津津有味,想告訴江燃,他小時候也干過很多蠢事。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望無垠的曠野便突然變成一條幽深的隧道,不遠處一輛列車呼嘯著朝他們駛來!
顧景行一驚,本能地拽著江燃的肩膀,將他甩出去!
等到他再回過神來,列車已經攜著刺眼的光沖到他眼前……
顧景行醒來時渾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面前是蕭時及時端過來的溫水。
他接過水杯,將溫水一飲而盡。
平復情緒的過程中,一直在回憶那場夢。
一個人在遇到危險時會本能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蕭時為他搭建這樣的夢境,大概就是為了讓他做出最真實的選擇。
顯然在這場夢里,他把江燃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后來蕭時對他說,這樣的危機選擇題他給其他人也做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保全自己,因為催眠中的夢境很真實,受試者完全身臨其境,根本不能做出人性以外的判斷。
而這也足以證明,他對江燃的感情骨子里十分認真,并非兒戲。
思緒回到當下。
顧景行嘆了口氣,道:“之前我陷入誤區,總覺得男人喜歡男人是件天大的事,需要嚴格驗證,但后來想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感情不都是一樣的?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愿意和你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這種欲望本來就很單純,無關身份,無關性別。”
“我很確定,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我對江燃就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我就來到這里,想著多制造一些機會,爭取早點坦白……”
顧景行說著,看向顧矜北。
“江燃是你的朋友,咱倆又差著輩分,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不太能接受,但……”
“誰說我不能接受?”顧矜北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拉著喬若安的柔軟的小手捏來捏去,“小叔,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
“什么?”
“我是跟你撂過狠話,但那是為了逼你想清楚,現在你想清楚了,我還有什么理由反對?”
顧矜北說著,看向喬若安:“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其實是件挺不容易的事,茫茫人海中既然遇到了,就應該珍惜。”
喬若安知道顧矜北是在說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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