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開心么
“……他們兩個不是同表么?還是說, 一個是姑表,另一個是姨表?”
這么問的同時,喬孟笛的心臟失控地猛然狂跳, 她差不多已經能夠肯定了,只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那種僥幸心理依然會懸在她的心裏。
姚池玥穿長款西服的時候基本都是敞開衣襟, 她習慣性地抱著小腹, “易弘舟只是藝名,他真正的名字是季弘潛。我跟你說過,他是季家的?!?
“哦!有么?”喬孟笛想不起來了。
“你跑步遇到他的那一天,在我的辦公室?!?
經提醒, 喬孟笛猛然想起來, 只是那一天她過于心疼姚池玥而略過了易弘舟是季家人的事實。
他就是季弘潛,石錘了!
與預料中相反, 喬孟笛并沒有覺得更加害怕。
她看向姚池玥的目光有一點無措,每次提到易弘舟的時候,她的眼波中總會泛起微不可察的苦楚。
“抱歉,我明明說過不要再提他, 卻總是繞不過去。” 喬孟笛忙掩住失態,補充了一句。
“繞不過去的, 他總會找過來?!币Τ孬h知道喬孟笛害怕, 但事關那個瘋魔的人, 她也不能向喬孟笛保證什么, “剛才你不是問我害不害怕么?”
喬孟笛點點頭, 她的余光看到姚池玥的車子正朝她們慢慢地開了過來。
“有一些事情, 害怕沒有任何幫助, 反而還會讓人分心,我——習慣保持冷靜,只有冷靜以對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姚姐姐,你總是這樣么?”
“總是怎樣?”
“總是站在最前面,總是去保護,總是獨當一切,總是不允許自己軟弱——”
喬孟笛覺得如果繼續說下去,她的心臟就快要受不了了。
可是,為什么當事人卻還是這樣冷靜呢?!
“你知道么?沒有人天生堅強,也沒有人愿意總是堅強,包括——”
車子在她們身旁穩穩停下來,姚池玥的話被打斷了。
喬孟笛知道她要說的是包括她,這個她何嘗又不知道呢?只是她所處的位置和環境讓她不得不堅強!
上車之后,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沈默。
“如果你不想結婚了——”
“姚姐姐!”喬孟笛的聲音大得嚇到她自己,這樣劇烈的反應足夠表明她的心意。
“抱歉?!币Τ孬h的聲音與之相反,輕得仿佛氣音。
喬孟笛知道,那不是姚池玥的本意,她的意思是,現在退出為時不晚,按照易弘舟的要求做,換得大家一時的相安。
但是,以后呢?她是如此討厭夜長夢多。
“姚姐姐,我好失望哦!” 喬孟笛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最終卻只簡簡單單說了這一句,然后她低下頭,淚如雨下。
姚池玥慌了,忙打方向盤,將車停到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
她靜默著,讓喬孟笛先宣洩了一會兒,然后才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手帕遞給她。
“你很愛哭。”她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歉意、倦意。
“還不是因為姐姐故意惹我!”喬孟笛抽泣著反駁,左手倏地搶過手帕。
“好好好,因為我。我那么說——”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喬孟笛打斷她。
她擦干淚水,然后扭頭看向車窗外,背對著姚池玥,“除非姚姐姐不想結婚!我的話,就算明知道易弘舟會將我毀掉,但只要在他還沒有將我毀掉的一天,我都是要和姐姐結婚的!”
姚池玥聽著,她那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不自覺地收緊,攥緊的骨節像就要滲出皮肉,她的手微不可察在抖,看向前方的雙眼也近乎直了。
喬孟笛受不了對方的安靜,就猛地轉回身,她本想大聲地質問,但見姚池玥定住的模樣,她的心瞬間變軟,聲氣也就跟著軟下來,“姚姐姐,你——不打算對我說點什么么?”
姚池玥側首的動作放慢了好幾倍速,當兩個人的眼睛對上的那一刻,她稍稍垂眸,微微地躲了一瞬,忍了忍,組織好措辭,她才再次看向喬孟笛,“我什么時候說不想跟你結婚?別胡想,我只是怕——”
“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喬孟笛想。吸了吸鼻腔,她狼狽地挪開視線。
她很不喜歡哭的,在她的認知裏,成年人的眼淚多多少少代表了軟弱,代表了吃虧,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姚池玥,她發覺她的淚點莫名地變低了很多。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姚池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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