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大聲叫道：“調查員打人了調查員打人了。”

鄭渠志本來想給他一腳，一聽這話，反倒縮回腳來，一些市民雖然沒有圍過來，卻是向這里指指點點的，不由冷笑道：“你要是再喊一句，回去你就不用想再嘴。”

這時候遠處幾個特別調查員都圍了過來，孫芳爬了起來，又羞又惱，倒是不客氣的給了混混一腳，“我讓你跑。”

混混怪叫了一聲，卻沒有大喊，只是不滿道：“你踢我干什么，光天化日下，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鄭渠志接過了蛇皮袋子，墊了墊，倒也有些分量，“你來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揀垃圾。”混混鎮靜了下來，“請問，你雖然是調查員，可是我揀垃圾不犯法吧？”

“垃圾？”鄭渠志冷笑道：“那這個垃圾也很值錢。”伸手解開了蛇皮袋子上的繩子，舉到混混的眼前，“你揀的很是時候，你難道敢說，來到這里，不是為了這兩百萬！”

“兩百萬？”混混搔搔頭，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調查員，什么兩百萬，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你不懂，回去自然有人讓你懂，”鄭渠志看出這個混混絕對是個滾刀肉，不拷問絕對不會招的，卻發現孫芳幾個眼中滿是驚詫的望著自己手中的袋子，心中一愕，低頭望去，手上一顫，袋子已經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已經滾了出來，白花花一片，都是一捆捆的白紙，卻哪里是什么兩百萬！

鄭渠志剎那間心亂如麻，頭一個念頭就是蛇皮袋子里面本來就是白紙，轉念一想，卻又不像，兩百萬對于常人而言，絕對是筆不少的數目，對于杜天德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更何況龍隊長昨天已經安排好一切，二百萬點的清楚，約定杜天德的老管家來指定地步交錢。

老管家？鄭渠志心中一動，間想這蛇皮袋子自己親眼看到他放到垃圾桶中，直到這個混混來到，中間的功夫，倒有閑雜人等路過，只不過要說眾目睽睽下把錢掉包，實在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那么說掉包只可能發生在老管家經手這段時間，或者就是這個老管家掉的包？

如果真有內鬼，那么杜天德的兒子現在不是極其危險？自己得到章調查員的信任，這才出面負責這次綁票案，沒有想到竟然沒有救回來，錢又不見了蹤影，這可如何是好？

那個混混已經嬉皮笑臉走了過來，把銬著的雙手舉到他面前，“調查員，揀垃圾，不用戴手銬這么嚴重吧？”

鄭渠志心緒混亂，無奈點點頭，取出鑰匙開了他的手銬，混混揉揉手腕道：“好痛，好痛。”

“滾！”鄭渠志厲喝了一聲，一腳踢去，那個混混慌忙退了幾步，連聲道：“我走還不行，至于這么大聲。”他嬉皮笑臉的退了幾步，轉身大搖大擺的向遠處走去。一會地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鄭渠志本來只想嚇他，望著他的背影。幾乎一口血噴了出來，快步走到垃圾桶旁邊，向里面看去，黑黝黝一片，可是絕對沒有第二個蛇皮袋子。

“這個垃圾桶倒挺干凈。”方菲幾個都是不知如何是好，望著鄭渠志。等待他地吩咐。

鄭渠志心中電光一閃，垃圾桶很干凈？垃圾桶怎么會干凈？探過頭去，又仔細看了一眼，沒錯，里面沒有蛇皮袋子，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有，可是他親眼看到有幾個人丟了果皮紙袋進去，垃圾桶現在空空如野，那原先里面的東西呢？

陡然意想到了什么。鄭渠志伸腿踢了過去，垃圾桶雖然牢固，卻被他一腳踹倒，‘咣當’一聲響后，眾人才發現原來垃圾桶底竟然可以活動。眾目齊望原先的位置看過來，卻發現那里原來竟然一個下水道口，鄭渠志一腳不但踢翻了垃圾桶，還順帶掀翻了上面的井蓋，鄭渠志臉色鐵青，伸手撐住井緣，探身下去。

“渠志小心。”眾人都隱約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方菲見他沒有什么防備，忍不住叮囑道。

鄭渠志縱身下了水道口，過了片刻，雙腳臭水淋漓的爬了上來，手上抓了一把果皮紙帶，恨恨的丟在了地上，“錢是從下水道運走的。”

眾人面面相覷，望著那個井口，都是想到，這幫綁匪倒也聰明，這種地形龍游不是有沒有第二個。他們卻早觀察到這點，顯然是處心積慮良久，怪不得他們指定這里，只不過錢他們倒是拿走了，人呢，會不會放回來？

“他到底要去哪里？譚巧巧一直盯著前方那個混混，忍不住向蕭飛問道。

譚佳看到鄭渠志等人擒住那個混混，本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只要把那人拉回去審問，摸到綁匪的底細，救出杜天德的兒子機會就大了很多，沒有想到異軍突起，不但混混和綁匪沒有什么相關，就算贖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掉包！

眼看混混一步三搖的離開，譚巧巧其實也和鄭渠志一樣的念頭，以為贖金中途被人卻了手腳，只是那邊線索自有同事去查，這個混混她也覺得出現的蹊蹺，不能放過！

當下拉著蕭飛，裝作情侶一樣，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卻發現那人東游西轉，上菜場看老頭子打麻將，上超市偷了點零食做午飯，緊接著又去酒吧喝地酩酊大醉，等到再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日落黃昏！

譚巧巧又氣又急，偏偏有竹子般的韌性，一路跟了下來，等從酒吧出來，竟然也是染了一身酒氣和煙味，嫷在蕭飛跟在她身邊，不然那里醉生夢死的氣氛實在壓抑，她多半一分鐘也是呆不下去。

“這么麻煩干什么。”蕭飛淡淡道：“如果你真伯懷疑他，不如捉住他，打上一頓，不愁他不說，反正這種人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打他一頓算代替他爹娘教訓他好了。”

“不妥，”譚巧巧搖頭否定道：“他不見得和綁票地事情有關，再說他有如有關，看表現也是老油條一根，他如果真的不說，我們還能打死他不成，反正已經跟了這么久，不在乎一時，我就不怕他不露出馬腳。“

蕭飛皺皺眉頭，不再多話。

二人一路跟下去，穿街走巷的，突然見到混混終于在一棟樓前面停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徑直走了進去。

譚巧巧有些興奮，“你說這會不會是綁匪窩藏的地點？”

蕭飛搖頭，“我不清楚，我倒感覺溫飽思淫欲，他吃咆喝足，來找找老相好也是說不定的。”

譚巧巧秀臉一紅，低聲啐道：“你看來倒是此中的老手，我現在倒懷疑網上說的有點是真的。”

蕭飛笑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個什么樣地人，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你。”

譚巧巧搖搖頭，不想在這方面多做討論，“我們跟上去看看，你說怎么樣？”

蕭飛嘆息道：“我還是在這里等好了，萬一撞破了別人的好事，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