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挑墓地去呀,一定要有花有水的,要不然我可舍不得死……”邵小黎帶著哭腔道。
司命聞言,臉上笑意更盛了些,她道:“你這般古靈精怪的丫頭,殺了確實可惜了,這樣吧,我給你一條活的路。”
邵小黎如抓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司命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去做斷界城的新君王。”
這……還有這等好事?邵小黎覺得有些不真實。
司命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二,做我的奴婢。”
雖然落差大了一些,但好像并非不能接受呀……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大,她的身上就油然地有了力量。
“怎么?不答應?”見邵小黎沒有立刻回答,司命微笑發問。
“主人!”邵小黎立刻開口,旋即低聲下氣,語調溫柔道:“主人姐姐,請問你可有什么吩咐么?”
司命忽然背對著身去,張開了手臂,一句話也不說。
邵小黎顯得有些笨,一時間不知道司命要自己做什么。
“我要沐浴更衣。”司命說道。
邵小黎連忙跑到了她的身邊,替她解開這身黑色的外袍,動作小心極了,衣袍解開,邵小黎踮起腳尖,將她肩上的衣服輕輕拂下,司命雙臂下垂,那黑袍便柔順地滑過了無暇的肌膚,嘩然落地,邵小黎捧著黑裳跪在一側,余光時不時看著晃動的池水,心跳加速,有些分不清這對于自己到底是不是懲罰。
次日,邵小黎接任了君王之位后,噩夢終于來了。
每日散朝之后,邵小黎坐在王座上,臉上的威嚴還未褪去時,便見司命來到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便是一頓不算痛苦但是極為羞恥的懲罰,其中細節邵小黎不愿回想,只在心中默默發誓,等到老大醒了以后,一定要狐假虎威,將這些都討回來!
一想到自己挨的揍都是為了老大,邵小黎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而司命平日里除了對自己呼來喝去以外,有時候竟也會教自己一些術法的真訣,如今邵小黎境界不低,所以每每聽聞也都受益良多。
總之自己作為新任君王,每日上朝在保持威嚴之際還提心吊膽的,甚至有一次司命聚音成線逼迫自己中途退朝,然后繞過障扇與屏風,直接施加懲罰。邵小黎寄人籬下欲哭無淚,只能默默承受,心想你這女魔頭奇怪的癖好怎么多啊,你現在這么折磨我,不會還期待著老大把你制服之后,我再折磨回去吧……
這……這神國都是什么神官啊。
難怪七百年前撐不住倒塌了。
這樣的日子,邵小黎堅持了許久,每日司命于星靈殿睡去之后,她在旁邊輕搖蒲扇,搖得差不多了,便會偷偷出去練劍,想著以后報仇雪恨的事情。
只是邵小黎并不知道,她每日練劍之時,司命都在黑暗中默默地看著。
司命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這個少女明明與自己幼時并不相似,但她總能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
邵小黎熬到頭已是一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寧長久醒來之時,外面世界的蹄山年也開啟了,邵小黎得知寧長久醒來之時,她正在城中的殿中祈禱著,希望這位新年的神國之主不要像上一位那樣不長眼地跑過來搗亂。
幸好,各大國主之間似乎并無交流,寧長久醒來之后的日子里,城中也算是風平浪靜。
老大醒了之后,邵小黎一下子硬氣了許多,甚至想著今日自己境界圓融,似乎都可以和司命掰掰手腕了,于是一向敢作敢當的她真的試了一次,下場自然是很慘烈的。
“早就看你這丫頭有反骨。”司命揪著她的耳朵從地上拎起來,邵小黎淚眼婆娑著,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束帶,求助地望向了寧長久。
寧長久的傷勢大抵痊愈,只是他的肌肉被撕裂得太過厲害,時間權柄之下修復得很是吃力,這一個月里,他換了許多次皮,很多新生出來的皮膚都是烤紅薯般的焦色,一層層地生長剝落之后,皮膚才終于漸漸回到了原本的顏色。
他被盡數挑斷的手筋腳筋拼接起來并不容易,寸寸碎裂的骨頭也像是難以黏合的瓷器。
他醒來之后意識好像還有些混沌,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的新衣服,一言不發,對于邵小黎的求救目光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三天之后,他才終于從渾渾噩噩之中解脫了出來。
他睜開眼,望向了司命,道:“多謝。”
司命坦然接受,接著說道:“還能用劍么?”
寧長久點頭道:“可以試試。”
司命道:“若是不行,不必勉強。”
寧長久嗯了一聲,道:“我先替你解契。”
邵小黎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心中直呼老大你是不是傻啊,這契要是解了,這瘋婆娘你還怎么降服啊?夜除都被她弄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只是她只敢腹誹,不敢說話。
解契的過程并不復雜,寧長久與司命切斷了彼此的聯系,時間之力倒流回司命的身體里。
司命感受著許多重新流動的干枯血脈,挑動手指,模擬出一條條時之弦線,目光共指尖一道掠過,蹙眉道:“怎么只剩這么些了?”
寧長久說道:“還算好了,命運權柄幾乎被磨得干干凈凈了,百年之內,城中不會再有無限了。”
司命輕聲笑道:“何止百年呢?”
寧長久問:“那你想好怎么出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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