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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大法會（2 / 3）

此中受困點化境時間最久者，即是虛靈。

她入門之時已經(jīng)成妖，受感自生了真種，如今過去將近百年時間，卻仍舊是點化之境，因而聽到在那法會之上，只要沾染哪怕一滴甘露，都對修行大有好處，能讓修行破出受困之關(guān)檻，自然對心佛寺法會生出了強烈的向往。

“不過，我雖聽說過關(guān)于施恩大法會的眾多傳聞。

但我其實一次都未參與過。”虛凈老神在在道。

“這是為何？”虛靈心里生出某種預(yù)感，不由得心頭一緊。

虛凈的回答，果然如她所料，直接擊破了她的幻想：“師父說，天授之物，非大氣運者秉受之，則必有所虧。

今時所得一分，明日將要報償十分。

今時所得十分，明日縱然萬劫不復(fù)，亦不足以報償。

似施恩大法會上種種神異，便是所謂天授，非我這等大氣運者可以秉受，因而縱然我經(jīng)歷過一次法會，但卻并未真正參與其中。

并且，你們亦知道，師父歷來不受菩提院諸位長老的待見，我們整個續(xù)明正院都被排擠，這樣緊俏的法會名額，也不會落在本院頭頂——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有所指望，早早地掐滅了這個心思才好。”

虛靈、虛海聞言徹底失望。

蘇塵則在內(nèi)心暗暗點頭：“本覺師父對于正統(tǒng)修行之中存在的恐怖邪異，果然是有所了解的，非如此不能解釋他為何至今沒有邁入圣覺之境，不曾加授法王權(quán)柄，更讓門下弟子連點化之境都未曾破出。

本覺師父，早就對心佛寺諸法有所防備。

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從前有何種經(jīng)歷，導(dǎo)致他有了此種防備？”

蘇塵看向虛靈、虛海兩位師兄，出聲勸道：“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師父不讓我等參與這場法會，自然有師父的道理。

或許，真?zhèn)€是沾染了那點甘露，僥幸突破關(guān)檻，與我們?nèi)蘸笠冻龅乃^代價相比，根本得不償失。”

“話是如此。”虛靈嘆了口氣，“只是師弟你哪里知道，我受困于點化之境將近百年，看著曾經(jīng)那些不如我的人一個接一個加授了上師位、乃至成為法王，我心里又是如何感受？”

聽得此言，蘇塵只能沉默。

勸人的話誰都會說，可說出去的那些話，又有哪些是自個真正能做到的？

像是虛靈師姐這般，久困于點化之境，而能不生出任何異心，毫不氣餒者，亦可謂是極少數(shù)了。

虛海入門時間還不算太長，與虛靈心境又有許多不同。

更何況，師父曾經(jīng)與他說過：他突破點化的契機，就在眼前的蘇塵師弟身上——既然眼下總算有路可走，他的焦慮也不知不覺少了很多。

他笑著道：“師父必然為我們各自籌謀好了相應(yīng)的道途，既然師父是這樣安排，那我們就耐心等候就好。”

虛靈嘆息一聲，卻也點了點頭，對師弟虛海這番言語表示了認可。

他們二者聯(lián)袂而來，其實也是收到了關(guān)于這個法會的一些風聲，想看看師父會如何安排，不過眼下虛凈既然把話挑明了，二者也就沒什么期待了，虛靈索性開口道：“既然如此，虛塵師弟你中午不妨也留在這里，我們?nèi)蕚湫┦巢模垘煹艹鍪郑我蛔篮蔑埐顺鰜砣绾危俊?

幾個師兄弟欣然同意，蘇塵亦是笑著答應(yīng)。

待到本覺師父回到正院之時，等待他的便是一桌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了。

本覺師父徑自坐在主位，虛海自覺為他添上一碗飯，他點了點頭，亦不開口多言，坐下來就埋頭吃飯。

師父表現(xiàn)一反常態(tài)，似有些郁郁的樣子，徒弟們自然也就不敢多說什么，各自埋頭苦吃，解決著面前的飯食。

原本打算吃完飯后，就與師父告辭離去，各自忙活事情的虛海、虛靈，這下卻也不敢離開了，飯后虛海幫著收拾過碗筷，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又坐回了桌前。

他們看這架勢，都知道師父或許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而且?guī)煾杆灾拢赡芘c施恩大法會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

“施恩大法會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收到了風聲。”本覺法師也不是扭捏作態(tài)之輩，見諸弟子都在跟前坐定，便開門見山道，“我今晨外出，亦是得了菩提院的指令，與其他諸院院主，共同商量籌備此次法會。”

本覺師父竟能參與到施恩大法會的籌備中來？

幾個弟子聞言都是一愣，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同樣的念頭。

既然能參與施恩大法會的籌備，說不得能從中要來幾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