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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陳凱之入學(xué),到了方先生的門前,想起昨天記筆記的事。
陳凱之想了想,覺得這恩師,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又或者是自己昨天的一席話,讓他軟化了一些吧。
于是他依舊上門,到了方先生的書齋,執(zhí)了弟子禮:“學(xué)生給先生問安。”
方先生恰好剛剛收了琴,只冷著臉道:“噢。”
很疏遠(yuǎn)的樣子。
“學(xué)生告辭了。”陳凱之拱拱手,禮數(shù)盡到了就可以。
方先生突而道:“回來。”
陳凱之只好道:“不知恩師還有什么吩咐?”
方先生咬牙切齒的看他:“你聽了這么多遍高山流水,難道一丁點感觸都沒有嗎?”
陳凱之心里想,算了,索性還是交代了吧,這曲子,在這個時代,就是我先吹的。
他張口欲言。
方先生卻在這個時候搖頭,苦笑道:“老夫這是對牛彈琴,罷了,你不必答了,省得難為了你,你要做粗人,這是你的事,強扭的瓜不甜,去吧。”
呃……那目光,依舊帶著比較露骨的鄙夷。
我特么的招你惹你了?
陳凱之倒是很灑脫的人,走了。
只是沒出屋之前,耳邊縈繞著方先生惋惜與難過的嘆息聲。
“高人的琴音,粗人怎會懂,簡直是對牛彈琴,反倒可惜這支應(yīng)天上有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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