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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李尚書大概沒想到洪大人身為同僚，兩人關(guān)系平日還算不錯(cuò)，刑部與大理寺也有往來，對(duì)方竟然一口回絕了。

他愣了好半天才看過去：“洪大人？你說……不能？理由呢？”不過就是調(diào)用一下而已，于情于理他這么要求都沒問題，都是為大周朝的黎民百姓辦事的，怎么就不能了？

洪大人正了正身上的官府，坐直了身體，這才起身，拱手朝上拜了拜：“李尚書，雖說本官也愿意行個(gè)方便，可國(guó)有國(guó)法家有家規(guī)，按律這件案子是歸屬于我大理寺，已經(jīng)接了狀紙?zhí)盍司碜冢€真不敢還沒開審這人都不在大理寺了。

本來本官這次就是來交接調(diào)用殺人嫌犯顧云絎，沒想到還真是巧了，剛巧碰上李尚書你審理，這正好在，本官拿了調(diào)度令，將嫌犯暫時(shí)帶去大理寺一趟審問。

李尚書放心，等人審問完了，本官再讓人送他回來，保證耽擱不了李尚書的事。當(dāng)然了，李尚書若是現(xiàn)在也能拿得出調(diào)度令，本官立刻就去讓人將一干人等都帶過來如何？”

洪大人看了眼周惜琰，她立刻從懷里掏出調(diào)度令，上面的文書白底黑字，還真的是，還蓋著上峰的印泥。

李尚書頭疼，那需要上峰審批，一日半會(huì)兒哪里弄得下來？洪大人這不是廢話么？再說了，他這還審問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讓他把人給帶走了？那他這堂審還審什么？人證都跑到大理寺去了，他這根本審不下去。

尤其是刑部外還這么多百姓盯著瞧著，李尚書覺得自己此刻咬死洪大人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覺得這巧合的過分了？

可此刻被這么瞧著，李尚書只能勉強(qiáng)笑了笑：“這……怕是不妥，本官人還在審。”

洪大人恍然所悟，重新坐了回去：“那李尚書你繼續(xù)，本官等著，不著急。”說罷，揮揮手，他身后的主簿就要將隗運(yùn)給帶走。

李尚書趕緊讓衙役將人按住了：“這……這也是本案的人證。”

洪大人抬抬眼，看向隗運(yùn)：“可他如今也是我大理寺的原告。不如你問問他，是愿意先當(dāng)人證還是愿意先當(dāng)原告。”

李尚書僵硬著脖子轉(zhuǎn)頭去看隗運(yùn)，后者立刻梗直了脖子：“大人，下官差點(diǎn)都沒命了，還當(dāng)什么人證啊，下官要告他謀害人命，洪大人你接了下官的狀紙，可不能不管下官啊。”

隨著隗運(yùn)這一聲，李尚書那張臉黑成了鍋底灰，他咬咬牙，卻一時(shí)間也想不到一個(gè)好辦法。

就聽這洪大人跟火上澆油般：“不如這樣吧，要不李尚書你借你這大堂給本官用用，本官先審了這樁案子，等案子拍板定了，人你就能帶走了，剛好你繼續(xù)如何？”

李尚書臉色很不好看，憑什么？

他堂堂刑部尚書，當(dāng)著黎民百姓的面，他審到一半，自己的地盤讓給他來審，他以后在朝中豈不是要讓同僚笑掉大牙？

李尚書沒說話，外面的百姓也聽得一臉懵，這可怎么辦？難道這案子就僵在這了？

這時(shí)，周惜琰看差不多了，開口道：“既然被告都是這顧云絎，不如直接并案，李尚書與洪大人一起堂審，兩樁案子并成一案，兩位大人共同參與，也省得再麻煩，當(dāng)場(chǎng)審問當(dāng)場(chǎng)解決，大家都是同僚，刑部與大理寺往日也有先例，不知李尚書意下如何？”

隨著周惜琰開口之后，李尚書還未開口，傳到外面的百姓耳中，周惜琰早就找好的人藏在百姓中，開始起哄，“就是啊，我覺得這樣也行，這顧云絎這般兇殘狠辣，竟然膽大到明目張膽的追殺人證，這是置我們大周的律例完全于不顧啊，這樣目無王法的歹徒，萬一今日無法審，他可是官啊，萬一上頭惜才給壓下來，那冤死的人不就可憐了？必須今日審！不能改天！是不是刑部再故意給這顧云絎脫罪？大人，這可不行啊！您可是青天大老爺，可是要給冤死的人伸冤得雪的啊……”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眾人一聽，是這個(gè)理啊，那可是狀元郎呢，是不是真的啊？

一個(gè)這么說兩個(gè)這么說，多了眾人越想越對(duì)，這些聲音傳到李尚書耳邊，他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他當(dāng)了這兒多年的刑部尚書可一向清清白白的，怎么能受這等懷疑？

他咬著牙，想想其實(shí)并案也沒什么，被告都是一個(gè)人，就算不是今天早晚也是要交接，如今反而省事。

他想了想：“那就并！”

周惜琰緊繃著的一口氣陡然松了，卻也不敢放松，從懷里再掏出一樣?xùn)|西，快走兩步攤到一旁記錄的主事，讓他呈給李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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