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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竹籃打水（2 / 2）

站在路口，右邊的路直通右院，小徑通幽，如今黑漆漆，冷清清。

曾經(jīng)，這里是母親的院落，母親從東府正堂搬來后便住在這里。右院狹小，母親的藏書不再有那么大的書架存放，只能一摞摞的擺放在屋子里，母親也不收拾，只每日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好幾次秦道川散了學(xué)去看她，她都望著秦道川喊父親的名諱，等秦道川喚她才能回過神來。

秦道川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做了一個與東府正堂一模一樣的秋千，掛上那日，母親重新露出了笑容。至此以后天天坐在秋千上，時而笑，時而哭，再后來，一病不起，撒手西去。

秋千后來被秦道川拆了，在得知盧若舒要住進(jìn)來之后。

盧若舒這個名字閃現(xiàn)在秦道川腦海時，他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站在右院中，院中所有房門大開。

秦道川婚后第一次跨進(jìn)右院，第一次走入正廂房，透著月色，依稀可以看見占了大半個屋子的拔步床，黃花梨的香味飄散開來。

秦道川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青州盧夫人的情景。

那是在祖母房中，與祖母并排坐著一位婦人，年紀(jì)雖然與祖母相仿，神采氣度卻截然不同，年幼的道川說不明白，卻感受得到她比祖母年輕，也更美貌。

她總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問他些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得到答案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雖然與祖母說著話，眼光卻從未離開過他。

她是聽聞母親故去，前來看望祖母的，說是祖母的手帕交。

當(dāng)天晚上，祖母叫他過去，說要給他訂一門親事。他本能的拒絕，父仇未報，母喪未滿，他不能，他不想。

祖母第一次與他說起了秦家軍屯，那場戰(zhàn)事，他失去了祖父，父親，軍屯里的人也失去了親人，殘了手腿，這些人是為秦家死的、傷的、殘的，秦家要負(fù)責(zé)。

西府雖然自保有余，但是若要顧及軍屯卻是杯水車薪。

其余的秦道川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自己一定會對秦家軍屯里的人負(fù)責(zé)，像祖父和父親一樣。

然后就是祖母淚流滿面的擁著他。

第二年，韃子入侵，他自薦出征，朝廷先是不肯，祖母在他的肯求之下，帶著他入皇宮親求皇上，因他未成年，便自降品階，只領(lǐng)了先鋒的職位。到了北地看到秦家軍屯，看到那里的老老小小，滿眼的凄涼，他立誓一定要建功立業(yè)，護(hù)住這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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