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失笑道:“幾個兒女,有像你我的,也有像祖父祖母的,還有像父親的,唯獨沒有像母親的,總覺得有些失落,這樣的醋你也吃么?”
若舒說道:“說得好象你不像她似的。”
秦道川說道:“人人都說我身形像父親,容貌卻隨了母親,其實,我像得不多。”
若舒說道:“既如此,你為何不將她畫出來,平日里也好緬懷緬懷。”
秦道川低頭看著她,“我不是沒有想過,卻無從落筆。”
若舒難得地在他眼里看到悲愴之情,不由得流露出了愧意。
秦道川卻很快走了出來,“有時我也會想,若是母親仍在,看到我娶了你,不知是喜是憂?”
若舒想都沒想,“肯定是憂羅。”
秦道川卻搖頭說道:“不會,她會覺得詫異,然后會為我高興。”
若舒問道:“為何?”
秦道川說道:“因為她常說我話太少,太沉悶,日后定要娶個話多的,不然豈不無聊死。”
若舒回道:“我可不記得我話多。回想起來,你話更多吧?”
秦道川接道:“但你事多,比話多更甚,讓我不得不說,更讓我遠(yuǎn)離無聊二字。”
若舒哼了一聲,不愿再理他。
秦道川卻獨自樂了好一會。
沒幾日,皇上頒了旨意,立貴妃格桑曲珍撫養(yǎng)之子,三歲的十皇子為太子,貴妃升為皇貴妃,形同副后,取代了之前協(xié)理六宮的賢妃,掌握了后宮主事之權(quán)。
同時頒發(fā)的還有封秦道川為太子亞父的旨意,許他每日可在太子宮中行走,行言傳身教之責(zé)。
剎時間一向低調(diào)的國公府成了京中的暴風(fēng)眼,怕府中其他人多想,秦道川特意在正堂召集了留在府內(nèi)的忠湛、慧容、盛琰、婉珍和嫻珂,將其中的利害略微提了一提,要他們謹(jǐn)慎行事,以免招惹禍端。
最后留下了盛琰,兩個人在書房內(nèi)待了許久,先是問盛琰:“你對此事有何種看法?”
盛琰思索了一番,回道:“祖父,依孫兒看,皇上此舉是想為新太子尋個靠山,以免再有舊太子和寧王之爭。”
秦道川又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要答應(yīng)?”
盛琰回道:“孫兒想的因為貴妃娘娘的長公主。”
秦道川說道:“此事是我一生的遺憾,我從未停止過尋找,卻一點線索都無,正因為此,讓我無顏面見貴妃娘娘。”
盛琰說道:“事已至此,祖父也莫要再傷懷了,當(dāng)心您的身體,過兩年,待孫兒去到北地,定然要將此事尋個水落石出。”
秦道川說道:“你知道你六叔之事,可世人卻不知,故而皇上將滅世家和誅寧王之事算在他頭上,依你看來,此事當(dāng)何解?”
盛琰愣了一會,回道:“可有憑證?”
秦道川說道:“或許有,又或許沒有。”
盛琰回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兩件事,我在書院不知聽過多少回,其中不乏親眼見過寧王失火現(xiàn)場官員的兒孫,說得神乎其神,卻連一點真憑實據(jù)都沒抓著,全是臆測;世家之事更甚,連個見證都沒有。退一萬步講,此事也對皇上有利,就算他想恩報仇報,也得服眾,我們只要委屈六叔再不現(xiàn)面,他便拿我們沒有辦法。孫兒覺得,只要北地仍在我們手中,這些事都動搖不了秦家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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