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后愣在那里，實在是猜不透皇上此言到底有幾分真假。
“母妃也不用再揣測孩兒的真假，若不是因你別無他路，我早就走了。”皇上說完徑直離開。
獨自枯坐的太后聽到宮女的回報，說是賢妃求見，極干脆地回絕了。同是祝家的女子，怎么就如此的沒有氣節(jié)，像蒼蠅一般，聽不得皇上來此。
難道她是瞎子么？看不出皇上那厭惡的眼神？
真不該聽從父親的安排，強(qiáng)行將她送到皇上的床上，如今看來，此舉是傷了母子情義的。
正是這一樁樁一件件，才讓對自己唯命是從的皇兒變了模樣。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自己用孝字來壓他，父親也用孝字壓著自己。
思來想去，問道：“最近的節(jié)慶是什么時候？”
宮女回道：“回太后，是冬至節(jié)。”
冬至節(jié)，是宮中大事，往年每到此日，宮中會舉行祭祀，既感謝上蒼今年的饋贈，也祈求來年的豐饒。皇上會帶著百官在前朝祭祀；后宮嬪妃則會帶著有資格進(jìn)宮的命婦在后宮祭祀。自己不好去見國公爺，可是見見國公夫人應(yīng)該不難。這個被秦道川寵得無法無天的婦人，前次見了，除了一味地強(qiáng)行謙恭，倒也沒看出其他的來，只要自己旁敲側(cè)擊一番，她受了驚，回去自然會說與秦道川聽。
唯一犯難的是，這位夫人因為怕被旁人戳脊梁骨，向來是托病回避的，自己要如何才能令她乖乖前來呢？
她剛?cè)雽m時，便聽說了，這位夫人因為不滿先皇同時敕封了賀氏，竟然將自己的腿弄折了。當(dāng)時的皇后還不相信，皇上便叫了為她診治的御醫(yī)前來對證，當(dāng)時聽到的人哪個不是瞠目結(jié)舌，就連先皇都感嘆秦道川的不易。
過了幾日，慧容急匆匆來了右院，遞過來一個貼子，若舒接了，皺了皺眉，看著慧容尚未換去的誥命服飾，慢慢打開了貼子。
“冬至宴，你去便是了。”說完就將貼子放在一旁。
“婆婆，這是今日入宮，太后特意交予我的，說是想商量婉珍與皇上圓房一事。”慧容滿臉欣喜地說道。
若舒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按規(guī)矩辦就是，何必急在這一時。”
慧容抿了抿嘴，說道：“反正都已經(jīng)嫁進(jìn)宮了，何必拘泥于此，非要等到及笄。說實話，我是真怕這個皇長子出在旁的宮中。”
若舒說道：“宮中向來重嫡不重長，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
慧容接道：“那是指那些沒品級的宮女所出，如今宮中，一個是祝相府的，一個是太妃宮中的，哪一個不是厲害的，婉珍又是那樣的性子，若不仗著身份占個先，日后如何爭得贏？”
若舒說道：“你是她的母親，你說了算，我沒有意見。”
慧容說道：“婆婆，既然太后盛情相邀，還是去吧？”
若舒說道：“我最近腰疼得很，根本不能久站，如何能受得住祭祀的苦。”
“我今日也與太后說了，太后說，勿需擔(dān)憂，也有上年紀(jì)的老誥命，祭祀之時，可在偏殿歇息。”慧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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