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別墅1號，秦家老爺子秦建國舒適的躺在一張老爺椅上，笑瞇瞇的喝了兩口茶，看了眼一邊的極品細竹盆栽，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意打通了老朋友老雷頭的電話。
老雷頭叫雷解放，是華國的老將軍，幾十年前的那些抗戰(zhàn)、內(nèi)戰(zhàn)都有他活躍的身影，是那個時代碩果僅存的幾個老將軍之一。
同時，老雷頭也是盆栽的發(fā)燒友，秦老之前養(yǎng)的幾盆極品盆栽就是從他那里連蒙帶騙坑來的。
“嘟嘟……”
聽著話筒里不停的傳來忙音，秦老心中的喜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種不詳?shù)念A(yù)感。一般到了他這個歲數(shù)，都會有這種不可名狀的直覺。
秦老沉著臉一連打了幾個電話，終于打通了這個號碼。
“喂，是老雷頭嘛？”秦老聲音有些壓抑。
“秦叔叔，是我，我是雷建軍。”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秦老對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他沒有深究，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叫老雷頭聽電話，立刻，馬上。”
“秦叔叔，這個，這個現(xiàn)在辦不到。”中年人的聲音非常疲倦以及低落。
“辦不到?為什么辦不到！他是老年癡呆了還是死了?我告訴你。”
秦老的話還沒講完，對面的雷建軍悲痛的插嘴道:“秦叔叔，實不相瞞，我爸現(xiàn)在，現(xiàn)在快，快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叫不行了，我前幾天還和他講電話，他什么事都沒有！你，你給我講清楚！”
雷建軍道:“秦叔叔，昨天我爸他剛吃過午飯就心臟病發(fā)作暈倒了，我們送他去醫(yī)院，期間他醒過來一次，他，他說這次可能撐不過去了，叫我們不要驚動他的幾個老朋友，就，就讓他一個人安安……安安靜靜的走。秦叔叔，您剛剛不停的打電話，我，我真的非常不安。”
“……你什么都不要說了，老雷在哪家醫(yī)院。”秦老面無表情，老雷因為是戰(zhàn)士出身，身上有不少老傷暗傷，在他們幾個老友圈子里，他的身子一直都是最差的，而現(xiàn)在，終于，終于走到盡頭了嘛？
“第一炮兵軍官醫(yī)院。一號樓509號病房。”
“建軍，給你爸的那些老朋友打電話吧，你爸從小就愛熱鬧，他走的時候我們不在旁邊，他會覺得寂寞的。”
“嗯，好的，謝謝。”雷建軍的聲音漸漸沙啞帶上了幾絲哽咽，若是讓他手下的兵看到了，恐怕會嚇得有多遠跑多遠吧。
秦老掛了電話，失魂落魄的躺在椅上，渾濁的雙眼有一點晶瑩的水花閃現(xiàn)，有些自嘲的笑道:“幾十年沒哭過了，竟然都哭不出來了嘛?”
秦老閉上眼睛收斂了一下洶涌澎湃的心緒，拿起電話給他的孫女打了過去。
……
一品牛排店外，秦歆眼帶笑意的把李牧迎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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