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漫長,黑暗仿佛停滯不前,寒風裹挾著干燥的砂礫拍打在黃金梅麗號的船頭上,貫斜整個羊頭的疤痕是被鐵釘縫補上的,破壞掉原本的美感,反而增添上一股戾氣和猙獰。
幾乎被肢解打散的草帽一伙剛剛逃回甲板,重傷雙臂被廢掉的索隆癱軟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望著暗無天日的夜空,路飛則跪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注視著甲板,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要戰力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烏索普和娜美兩個編外的作戰人員,一個船工一個航海士反倒提起了情緒,成了做決定的主心骨。
留守在船上的斑禿嗅著路飛等人帶回來的血腥味,血腥味中沾染著逸散開的陰冷氣息,一縷縷很淡的詭異陰寒的氣息,是從他們脖頸背后的血滴紋身中擴散出來的。
血滴狀的瞳孔在緩緩地消融,仿佛是在呼應達拉然的死亡,種植的血眼失去了力量的支撐從而被自行脫落解除。
斑禿嗅覺靈敏,它能夠嗅到消融的血滴中蘊含的一絲詭異力量,那絲力量讓它恐懼而熟悉。
所有被亞爾林轉化的生物,其身體內的力量都會在改造的過程中植入一絲母巢的氣息,類似于植入的印記。
斑禿鼻翼抽搐,它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味道,某種熟悉而驚悚的東西似乎在重新在喚醒它體內“失聯”的印記。
斑禿發出低吼掙扎的嗚咽聲,強壯虬結的身軀在甲板上不安的走動著,猙獰的獸瞳在掃過索隆和路飛的時候,眼底浮出一抹暴虐和嗜血的攻擊。
“斑禿,坐下!”
烏索普走過去給斑禿套上鎖鏈,拴住在船尾的位置,斑禿眼底的猙獰在面對烏索普的時候艱澀的褪去,但是如果剝開它厚實的眼皮,就能夠看見下面沉淀的血絲驚悚的密布,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四面八方將眼球給吞沒。
蔓延的眼底最深處,一截被掐斷的黑線觸電般的顫動了一下,斷口悄無聲息更靠近一些。
“總覺得斑禿最近越來越暴躁!”娜美掃了一眼斑禿,沒有多想就咬牙對著烏索普道:“我不覺得我們安全了,如果再出現敵人,我們就死定了!”
那個砂海的迷宮中,可不止一個操縱血液的第六使徒,現在隨便來一個雙頭怪物之類的東西,就能團滅了他們。
對于路飛的哥哥能否纏住達拉然,他們也不抱信心,并且也不可能回去觀測戰況,他們現在只是一群累贅。
“路飛和索隆的傷勢需要救治,我們應該先離開阿拉巴斯坦。”烏索普現在一看到沙漠就覺得渾身發毛,生怕下一秒有無數恐怖的怪物破土而出,將他們生剝活吞了。
驚悚,恐懼,不安……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于突然,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們甚至連悲傷的時間都剝奪,手忙腳亂的就揚起風帆,遵循著本能迫切渴望暫時逃離這片恐怖的大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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