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貞被氣流送到了地面，正好落在臭道士面前。
他伸出雙臂輕輕將她接住，抱在懷里，“為師接住你了。”
不，或許不該再叫他臭道士了。
準確的來說，臭道士這個人從來不存在。
淺笑在他唇邊綻出，讓他周身疏離清冷的氣息減淡了不少。
很難以描述這到底是一張什么樣的臉。
就像你難以描繪天地自然萬物究竟是怎么樣的具體的美。
他更像是融進了世間萬物里，而不像是一個單獨的‘人’，沒有一絲的人間煙火氣。
他一只手很輕松的托著她的膝彎，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怎的不說話？忽然變回原來的樣子，嚇到你了嗎？”
蘇宜貞兩只手條件反射的環在他脖頸處。
指尖接觸到他頸間的皮膚，溫熱的觸感才這個猶如冰雪雕刻而成的人有了一絲真實感。
她的視線落在他束在腦后白發上，神情一時難以言喻。
“頭發……”
“嗯？”
“你的頭發……”蘇宜貞的指尖輕觸著那雪白發絲，“為什么全白了？”
“是不是看起來有點怪？”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早年渡劫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那次之后就全白了。”
她眼眸低垂，“我還是喜歡你黑發的樣子。”
白衣、白發、銀眸，太過于冰冷。
太過淺淡的顏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消融于天地間。
“可是沒辦法啊。”他揉揉她的腦袋，“總不能一直保持假象吧，小丫頭還嫌棄師父了？”
蘇宜貞沒說話。
他隱隱嘆息，“我知道你不太習慣我這個樣子，但師父還是以前的師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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