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赫連若最基本的原則，她可不想跟伺候人一樣的去和人合作。

那樣太累了，基本上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她赫連若可不蠢，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就要說明白，大概，也是吃過教訓了的吧。

赫連若這個時候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懼怕，只有堅定，甚至，還多了一絲的強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商執樺的心里頭卻是為她難過了一下。

這位臨凰公主，和他所知道的大不一樣，她經歷了一些什么，不然，又怎么會成為這樣的性子呢？

至少，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會有的眼神。

這個赫連若，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商執樺的心里頭一下子多了很多很多的好奇，他很想去了解赫連若，這是一個帝王少有的好奇，更是不應該有的好奇。

到了這，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多和赫連若計較什么了，又或者說是知道了自己沒法計較什么了，這一次，也的確是赫連若的手上有足夠的籌碼，這一局，自己輸的必然，也輸的心甘情愿。

畢竟作為皇帝，如果他真的不想輸，他當然可以不輸。

“赫連若，你還當真有意思。”也難怪辭燁愿意跟她待在一塊了，哪怕是被懟，也會覺得很有意思的吧。

對于商執樺這樣的話，赫連若倒是絲毫不在意，聳了一下肩膀，隨后道：“所以，說吧。”

商執樺聞言，好像突然間知道商辭燁的無奈了，關于商辭燁的事情，也的確是會有人來告訴他的，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看來赫連若是對所有人都這樣的啊，這就是一個渾身帶著刺的姑娘。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自然也就不多在這委婉了，再委婉下去，怕不是又要被赫連若懟一下。

“昨天那人，你收著了？”這話，或許還有兩個意思。

赫連若聞言，說不上意外，只是定定的看向他，隨后道：“難不成你想跟我搶人？”

商執樺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他和赫連若搶的話，不也顯得太沒有風度了嗎？

“那你準備怎么給我這個交代？”赫連若也是很直接，說過的，要讓商執樺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她也不客氣，直接就去向他要就好了。

這么直接也的確是讓商執樺驚訝了一下，不過作為皇帝的穩重讓他莞爾一笑，隨后道：“你想要什么呢？幕后之人，想來你也已經查出來了吧。”

是啊，幕后的人已經查出來了，而赫連若也應當知道商執樺不會對商固垣做一些什么的，這件事情畢竟是關系到了東靖的臉面。

東靖自己求嫁，結果還刺殺人家，這要是說出來，很顯然是要引發很大的動蕩的，首先，西疆那邊就不會同意，而且按照赫連郅的性子，多半是要發難的吧。

所以這個人情，自己必須賣給赫連若了。

他的那些皇弟都是一些自作聰明的主，實際上呢？只會給自己找麻煩，不過也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赫連若能這么有本事。

看來，自己以后也不能低估這位臨凰公主了。

赫連若閑站著累了，自己去旁邊找了椅子坐下，能在天子面前這樣的人，赫連若也的確是第一個，想來，應該也是最后一個了。

至少商執樺不會對別人有這么多的包容。

赫連若其實也沒有想好到底是要什么的：“我暫時也想不到，這個人情，也就先欠著。”

“哦？”商執樺也是第一天聽說皇帝要這么欠著一個人人情的，不過也馬上就說，“那公主又怎么知道朕之后一定會兌現呢？”

如果一個人要耍無賴的時候，別人自然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不過對于商執樺，有一句話，一定是管用的：“因為……君無戲言。”

赫連若說完之后，就笑著看著商執樺，這個答案，應該也是讓他滿意的吧。

事實證明，這個答案，也的確是一個能讓商執樺所滿意的答案，商執樺聽了這話，馬上也就朗聲笑了：“好一個君無戲言。”

別人應該都是說不出這個話的吧，又或者是想不到的，也不敢說的，也就這個赫連若是一個意外。

商執樺這樣的情緒，赫連若也沒有多說什么，果然跟聰明人說話會快樂一些？或者說笑只是掩飾的一種手段而已。

他們都習慣了千人千面，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現不同的情緒，又或者是掩藏著自己的情緒，全然是笑意又全然是漠然，別人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他們所表達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

畢竟情緒是一個破綻，一些所謂的堅強，也是他們的偽裝。

他們這些上位者，自然是需要很好的偽裝的。

“你把我找來，是還有別的話想說的吧。”赫連若雖然是坐在那，但是也的確不是很喜歡這里的環境，而且自己不早點回去，燕芒估計是要著急的吧。

而那頭商執樺也就直接說了：“昨日，南庭皇帝換人做了。”

這話一出，饒是赫連若也驚了一下，她還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事情，南庭這換人換的是不是也有些太快了，前兩天聽說還在爭，昨日就有結果了？

按照正常的來說，不一般都是會有幾個月的嗎？甚至是幾年的都有，畢竟皇帝之爭向來都是很復雜的，而且人一多，牽涉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

不過赫連若還是問了一句：：“穆景行？”

這么名字一出，商執樺倒是被赫連若驚了一下了，剛剛看赫連若的表情也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那么又怎么會知道是穆景行？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記得商辭燁跟自己說過，赫連若也的的確確是失憶了，誰都不認識，那為什么會認識穆景行？

難不成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了？在從西疆過來的路上？就這么一個名字，瞬間商執樺也就想了很多很多。

不過這些問題，自己問赫連若也不合適，而且，赫連若也不一定會說。這是赫連若最基本的原則，她可不想跟伺候人一樣的去和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