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親自代勞,寺中沒有安排旁的沙尼領路。
龍鳳胎還是第一次來容光寺,既興奮,又格外守規矩,彤容亦誠心。
趙錦諾身子重了,沒有在蒲團上叩拜,只在蒲團前微微躬身,雙手合十。
心誠則靈,殿中亦有僧人撞鐘,莊嚴而肅穆。
容光寺很大,從巳時一直到酉時才將寺中的佛像拜完。中午的齋飯用得有些實沉,到酉時的時候眾人都還不怎么餓。
彤容便喚杜鵑和綠蘿幾人去弄些甜湯和點心之類的來,正好在后山的暖亭處,坐著歇歇,用些點心和甜湯,也可以賞賞落下和武陟山的風景。
龍鳳胎巴不得。
后院禪房有素食和點心,杜鵑和綠蘿去端了些甜湯和點心來。
綠蘿去尋食盒的時候,小廚房中又只剩了杜鵑一人。
杜鵑看了看身前的蓮子羹和點心,喉間輕輕咽了咽,眸間微紅……
想起王氏口中交待的事情,杜鵑只覺雙手和背脊都是冰涼的,大小姐還有身孕在……
她也好,夫人也好,怎么下得去手。
這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杜鵑鼻尖微紅。
弟弟妹妹的賣身契還在夫人手中,夫人讓她自己選,若是因為她的緣故將弟弟妹妹賣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她要怎么見九泉之下的爹娘?
杜鵑羽睫輕輕顫了顫……
綠蘿折回的時候,杜鵑已將甜湯和點心乘出放好。
綠蘿詫異,“都弄好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呀?都你自己一人,怎么忙得過來?”
杜鵑尷尬笑了笑,盡量低著頭,掩飾眼中氤氳。
同綠蘿一道將甜湯和點心放進食盒里,一道往后山暖亭中送去。
這一路,杜鵑都似在走神,還險些將食盒打翻了去。
綠蘿嘆了嘆,“還是我來吧。”
遂一人拎了兩個食盒,怕杜鵑真將食盒打翻了,再做來不及。
……
到后山時,只有彤容在。
趙錦諾怕熱,出汗也多,海棠扶了趙錦諾回屋中去換身衣裳。
龍鳳胎要上山摘果子,就扯了阮奕一道去。
暖亭中只有彤容在。
綠蘿和杜鵑將甜湯和點心依次端了出來,綠蘿將那碗蓮子羹放在趙錦諾的位置前。
府中只有二奶奶喜歡蓮子羹,今日只做了一碗蓮子羹,是留給二奶奶的。
杜鵑又不覺看了看那碗蓮子羹,沒有說話。
等所有的東西都放好,阮奕也帶了龍鳳胎折回來,手中捧著剛摘好的果子,滿頭大汗。
杜鵑上前替趙琪和趙則之兩人捧果子的時候,又餓又渴的趙則之直,接沖到了蓮子羹面前,想也不想便端起喝掉。
杜鵑尚且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身后趙琪笑道,“趙則之,那是姐姐的蓮子羹!”
杜鵑驚住,轉眸時,已見趙則之將一碗都喝完,擦了擦嘴笑笑,“還要!”
杜鵑臉色煞白。
而阮奕也在聽到趙琪口中“蓮子羹”三個字后,臉色突然變了,沖上前來就抱起趙則之催吐!
突如其來的一幕,趙琪和彤容也僵住。
……
入夜時候,王氏毫無睡意。
容光寺一直還未有消息傳來,王氏就似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無法心安,仿佛這一日,有整整一個甲子這般漫長。
趙江鶴如今在兩部任要職,比早前都忙。
又值八月,正是各地汛期的時候,工部每日都有大量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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