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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張郎遺策（2 / 3）

于謙當(dāng)然看過這一篇文章，但是說道：“學(xué)生不知道。”

楊士奇并不奇怪，說道：“但是這是陛下的意思？對吧。”

于謙沉吟一會兒，說道：“陛下常有開疆?dāng)U土之志，老師也是知道的，只是如此分封藩王于朝廷鞭長莫及之地，恐怕未必是陛下本意。畢竟靖難之事。總就是避不開的。”

楊士奇當(dāng)然知道了。

靖難之事，是大明的禁忌。不能說完全不能提。但是在靖難之后，削藩早就成為不能說的政治正確。

楊士奇嘆息一聲，說道：“你還是沒有看清楚，這焉知不是陛下欲削藩之策？”

于謙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想明白了。

在明朝人的眼中，大明是天下之間最好的地方了，遠(yuǎn)離大明的地方，都是蠻荒之地。將各地藩王分封在遠(yuǎn)離大明的地方，最少而今的兩京十三省，卻是不會封王了。

這難道不是一種變現(xiàn)的削藩？

不是誰都能在各地站穩(wěn)腳跟的。甚至并非誰都有襄王那種膽氣的。

于謙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師的意思是？”

于謙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他在朝中的政治地位。

于謙乃是皇帝與楊士奇之間的連通通道。

很多事情，都是朱祁鎮(zhèn)都是通過于謙與楊士奇溝通。

楊士奇說道：“此事萬萬不成。雖然這里面有些東西不錯，比如藩王之事。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按照而今藩王各支子孫繁衍下去，會讓朝廷不堪重負(fù)。”

“我準(zhǔn)備，擬定宗藩條例，從此朝廷只負(fù)責(zé)各藩王的年俸，而各藩王的族人，由他們自己負(fù)責(zé)，也酌情讓宗人出仕。但是永樂年間，朝廷消耗太多，縱然從洪熙以后，休養(yǎng)生息，但是其實屢次戰(zhàn)爭都沒有斷過了。”

“宣德年間，平漢庶人之戰(zhàn)，征兀良哈，松潘，安南覆師，正統(tǒng)以后，又有西北之戰(zhàn)，而今又有麓川之征。”

“朝廷兵鋒未熄，不過是大打，還是小打而已。”

“雖然瓦刺坐大，但是十年生聚，十年休息，才有興兵，即便陛下有興兵之意，我也要勸諫陛下，十年之內(nèi)，無言兵事。”

楊士奇看這一篇文章，根本不在乎什么藩王外鎮(zhèn)，直接點明了皇帝的意圖。

所謂功夫在詩外。

這文章固然是好文章，張忠嘔心瀝血所為，幾乎一字不可易。但是楊士奇更想看出來，這一篇文章幕后的意圖。

那就是朱祁鎮(zhèn)對改變大明鮮有國策的企圖。

太皇太后在地震之后，已經(jīng)不過問政事。楊士奇決計不愿意讓朝廷陷于征伐之中。十年，楊士奇自己未必能在中樞十年。

所以他說出這番話。固然認(rèn)為朝廷積蓄不足，不足以大做征伐。但是楊士奇未必沒有一點私心。

這一點私心，就是楊士奇固然知道，他攔不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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