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梁闐沒有留下來吃飯，和叔叔嬸嬸一起出門去了，聽說是為了慶祝畢業舉行的家庭聚餐。
付爸爸到隔壁市出差未歸，給付念發了個大紅包。
晚飯只有付念和付媽媽兩個人一起吃，嘰嘰喳喳的付念安靜下來，整個房間裏就只剩勺碗碰撞的清脆聲響。
她幾次三番抬眼瞟付媽媽，欲言又止的小模樣再明顯不過，付媽媽卻通通視而不見。
付念氣呼呼地鼓起兩腮，把煮爛了的土豆片嚼得咔咔響。媽媽一定是故意的，臨考前那段時間她可是每天“心肝寶貝甜蜜餞兒”的喊著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付念需要什么，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結果高考一結束就翻臉不認人。
在她的無聲腹誹中，付媽媽放下筷子，擦擦嘴，看架勢已經準備離開餐桌去工作。
付念急忙開口攔住，“媽，跟你商量件事兒。”
付媽媽掀開眼皮，“嗯。”
付念擰眉，語氣這么冷淡，今天又有病患家屬去鬧了？醫患關系就是覆雜，她將來是鐵定不會去學醫的。
付念盡量使自己表現得歡快一點好活躍氣氛，“我知道爸爸藏了一瓶超級貴的紅酒，趁他不在我們偷偷喝掉吧！”
果然，付媽媽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又坐回了凳子上。
付念興沖沖地跑進儲物間，撅著屁股在一眾百事可樂中找到了鶴立雞群的葡萄酒瓶。
她邀功似的放到付媽媽面前展示，然后從餐柜裏拿出了兩只閑置已久的高腳杯，非常具有儀式感地和付媽媽碰杯，“慶祝你的寶貝女兒高中畢業！”
付媽媽溫婉地彎了彎眸子，“恭喜！”
付念把葡萄酒當啤酒喝，沒滋沒味地一口飲盡，末了咂了咂嘴，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付媽媽講究規矩，不喜歡女孩子喝酒，今天倒是破天荒的沒有攔著付念，看著她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裏灌，直到酒瓶見底還有點意猶未盡。
“媽媽，我畢業了哦！”付念歪著頭，不斷重覆著自己高中畢業的事實。雙手托腮，臉頰紅撲撲的，眼睛裏有水光搖曳，儼然已經神志不清。
付媽媽疲憊地吐出今晚第三十八個恭喜，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付念瘋瘋癲癲的表情倏地一收，癟著嘴怯怯地看她，“可以談戀愛了嗎？”
鋪墊了大半個鐘頭，總算是把主題是勾出來了。
付媽媽瞇眼，“你不是早就在談了嗎？”
付念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凍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把雙腿收在椅子上，用雙手抱著，呈防御狀態。
“媽——”
她拖著哭腔準備打苦情牌，付媽媽卻站起身開始收拾桌面，“謝師宴是周日對吧？”
付念顫巍巍地點頭，不知道她突然提起這個有什么用意，難道擔心外面流言蜚語說她虐待兒童，準備謝師宴結束后才開始對她施行家庭暴力？
“明天我休息，帶你去燙個頭吧。”
付念有些摸不著頭腦，下意識地往不好的方向猜測，哆哆嗦嗦地開口，“是……燙頭發還是把腦袋燒掉啊？”
付媽媽嫌棄地瞥她一眼，眼神裏的意味再明白不過：我怎么有你這么蠢的女兒。
第二天付媽媽帶付念去松市最貴的理發沙龍燙了個非常cute的蛋卷頭，然后領著她在商場裏從早上十點走到晚上八點，衣服鞋子包包一應俱全，以至于最后走出商場的時候，各家門店的導購員看向付念的眼神都非常友好，有點恭送財神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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