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口中習(xí)慣了十年的氣味突然消失了,他新奇地咂咂嘴,甚至感覺空氣變得稀薄了。要知道自從伊歐不見了,他就再也沒有清潔過口腔……事實上在認(rèn)識伊歐之前也沒有。
“咳咳……”沃森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可我希望是弟弟,”他說,“他一定對我火球術(shù)的威力感興趣!母龍有什麼好!”好像是弟弟還是妹妹他能選擇似的。
伊歐洛斯認(rèn)真地說,“是妹妹,我就可以寵愛她?!?
啊……伊歐真是溫柔,沃森想。
等一下……他反應(yīng)了一會兒──需要拐彎的問題不適合黑龍來思考──突然明白過來,提到那顆不知性別的龍蛋是因為……“伊歐,你是不打算再逃走了是嗎!”他大聲說。
我并沒有逃走,伊歐想。
沃森沒有等到伊歐洛斯回答,就猛地抱住他,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伊歐洛斯總是平靜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漣漪。沃森毫無技巧地胡亂吮吸著他的嘴唇,將他的嘴唇親得很痛。他為什麼總喜歡這樣表達(dá)感情呢。伊歐默默地想著。他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動不動地任他親吻,雖然野蠻的嘴唇碾壓令他不舒服,但沃森的氣息讓他感到溫暖。
溫暖這種感覺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感覺到了。他被禁錮在魔法陣的期間,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他感到身體冰涼,天寒地凍,力量被一絲絲地抽離。他無時無刻不遭受折磨,并推測出自己的主人是死靈法師。一切都?xì)埧岫F(xiàn)實,令他感覺不到活著的溫度。但現(xiàn)在這家夥又回來了。他很高興,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微笑。
直等到沃森離開他的嘴唇喘口氣,他才問出了自己的好奇。
“能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流鼻血了嗎?”
這個問題像一道雷當(dāng)頭劈在沃森頭上。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伊歐洛斯。伊歐覺得黑龍的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因為……”沃森艱難地說,“伊歐,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嗎?”
伊歐疑惑地看著沃森??粗翚W洛斯對自己的齷齪一無所知的表情,沃森抓狂地抱住了腦袋。
哦該死!該死!他自我厭棄地在心里罵著。雖然“被接吻”了很多次,但伊歐洛斯根本不明白接吻的樂趣在哪里。要是把他按在地上扒光衣服,甚至做更多……溫柔如他,也許會平展展地躺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洞頂,容忍他的行為,但他可不想這麼干!他希望伊歐洛斯拉開自己的領(lǐng)口,對他說“來”。但這他媽的永遠(yuǎn)只會發(fā)生在幻覺里!而他剛剛還以為是真的,這已經(jīng)不能更丟臉了!
伊歐洛斯靜靜地坐著,看著痛苦抱頭的黑龍。適可而止的好奇心是保持優(yōu)雅的必要特質(zhì)。既然這個問題引起了對方痛苦,伊歐就放棄了追問。這樣適可而止的好奇心讓他誤會了沃森十年。盡管這個誤會依舊還未解除,心地高尚的銀龍也并未從中吸取教訓(xùn)。
“伊歐,”沃森抱著後腦勺,埋著頭,苦惱地說,“你要知道……”他一頓,而後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有比流鼻血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對,你先要知道,我沒騙你!”他抬起頭,擔(dān)憂地看著伊歐洛斯,但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情緒,哪怕是懷疑也好,相信也罷。
“你那個混蛋主人和烏爾看上去他媽的簡直是世上最友愛的一對師徒,我怎麼會想到他們有仇!”沃森舉起拳頭,“我對撒旦發(fā)誓!”發(fā)覺撒旦不適合證明誠實,又改口道,“不,對你的上帝發(fā)誓,我完全不知道烏爾讓我?guī)О驳卖敵鰜硎菫榱烁傻羲∧阒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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