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最高處的一棵古松下。
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坐在樹下,他們面前石頭上,擺著一副殘棋。
年少的,正是五皇子軒轅澈。他對面的則是一個看上去年紀(jì)不超過六旬的胖和尚,也就是祥云寺的主持,慧塵大師。
其實慧塵大師已經(jīng)是七十有八的年紀(jì)了,但耳聰目明,唇紅齒白,相貌和舉動根本與他的年紀(jì)不相符。
四周殘雪皚皚,只有他們兩個人周圍露出了褐色的山土。
慧塵大師凝神觀看了一會,突然將一枚棋子下到了棋盤上,呵呵一笑,說道:“殿下,你的棋藝大漲啊。”
五皇子軒轅澈臉色冷峻,沒有言語,卻是仔細的看著棋盤上的陣勢。
十月初二是五皇子生母德妃陸璇的忌日,三年前回到京城后,他便在這祥云寺里給生母點起了長明燈。雖然皇上在京城皇家寺院護國寺里早給德妃供著長明燈,但五皇子卻只是每年的這個時間來這祥云寺獨自祭奠母親。
雖然這幾年五皇子住在了皇宮,有時候也見到皇上。但他們父子之間仿佛總是有一條難以跨越的溝壑,兩個人之間別說是跟平常父子一樣言談笑語了,平時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想起德妃還活著的時候,皇上對她的那些寵溺,現(xiàn)在五皇子只覺得是諷刺?;噬虾髮m那么多女人,只怕是早已經(jīng)忘記了母親。這三年里,五皇子就沒有聽說過皇上在母妃忌日的時候去過護國寺。所以他也不想順了皇上的心,根本不去護國寺上香。每年在這個時候就來祥云寺住上幾日,也好陪陪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早已經(jīng)對皇上失望了的母妃。
第一年來這祥云寺,也是在這一天,五皇子準(zhǔn)備要離開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站在這棵松樹下的慧塵大師,也就禁不住想要走過來看看。
那個時候,五皇子并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一臉慈祥的和尚便是這祥云寺的主持。兩個人并肩而立了半天,慧塵大師開口問他要不要下一盤棋,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五皇子點頭應(yīng)了。
也就是從那年開始,每年的這一日,兩個人便會在這里下上大半日的棋。
此時,眼看著五皇子將一顆棋子落下,慧塵大師一笑,說道:“殿下,今日之棋你只會落我兩子之差?!?
輕哼了一聲,軒轅澈帶著幾分冷冽,說道:“我有名字,”大約因為心中厭惡皇上,他甚至不想讓人稱呼他的尊稱。
“可惜,”慧塵大師搖搖頭,說道:“有些事情并非能擅自改變?!北热绯錾怼?
白了慧塵大師一眼,軒轅澈看著他落下棋子。這個老和尚,總是撿著別人不喜歡的話說。但沒有辦法,他說的都是事實。
軒轅澈正在想著如何破慧塵大師的棋局,最好能將兩子之差打破,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隱隱傳來呼和的聲音。
顯然是巡視護衛(wèi)的兵丁在阻攔要上山的人,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況,他禁不住回頭看向不遠處侍立的王甲和王乙兩個人。
而王甲和王乙兩個人也聽到了聲音,此時見軒轅澈看了過來,兩個人一點頭,王甲留下,王乙飛奔而去,去查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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