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秦燁醒得極早。
畢竟是自幼修習打熬筋骨慣了的,那余毒發作也是常態,只安穩休息了三四個時辰,便又精神抖擻起來。
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劍,秦燁收劍回鞘,顯出早課結束的模樣,一直束手站在旁邊靜等的陸言和立時湊了上來。
“已然打聽過了,昨日給公爺瞧病的郭老,確是一直侍奉在太子身側的。太子殿下幼時身子弱,國舅滿天下的搜羅名醫,這位就是那會延請入京的,如今也有十來年了。”
陸言和頓了頓,又強調道:“據聞醫術高絕。”
秦燁拿著一旁侍女遞過來的濕帕子漫不經心的擦著手,疑惑道:“既是名醫,咱們怎么未有聽聞?”
陸言和低低笑了笑,手指往天上指了指:“郭神醫名聲在外,宮里面的那位也眼熱,下旨召了幾次都沒召來。國舅能把人請來,只怕也費了天大的力氣,只怕是不大愿意上貢,擱太子別院里藏著呢。”
秦燁就懂了。
一個人天子下詔時不來,國舅相邀卻來了,換一個有容人之量的皇帝或許沒什么,可要是如今這一位,事情還是藏著點的好。
“昨日的藥方也請府中的幾位府醫看過了,沒什么問題。下藥劑量頗為講究,并非虎狼之藥,也于身體有益無損。”
秦燁擦完手,將手里的帕子扔在盛了清水的銅盆里,沉吟道:“這么說,太子是真心幫我?”
不期然的,他又想起那句‘他要是有點意外怎么辦?我不得后悔一輩子?’,心頭微微一動。
以他這樣的年紀閱歷,再加上對面人的身份地位,他自然沒有單純到認為太子是純粹的好心為之。可即便是互有所圖,這樣的搶先示好,也足顯誠意。
“太子住的是云意閣?傳早膳了嗎?我去問個安。”
秦燁邁步朝正堂的方向走了幾步,都沒聽見陸言和的回話,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一眼。
陸言和猶豫了一下,道:“屬下剛從外面來的時候問了一句,那邊云晝公公回話說是……殿下如今還沒起身呢。”
人還沒醒,您去問什么安?
秦燁:“……”
他如今在京中養病,平日在府中都是辰時起身,今日之所以起得早些,并不是因為昨天發作了一場余毒。
只是胸口中間某人拼命按壓過的地方,一直隱隱作痛……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安安穩穩的在他府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秦燁捂了胸口疼痛處一下,眸光幽深。
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1頁/共4頁原本就是恣意而為的少年將軍,初臨沙場第一戰就敢深入敵營同主帥拍桌辯駁,如今被幾道圣旨召回京都圈著,心中頗為苦悶郁郁。
左右惠帝是個首鼠兩端之人,只求他不在南疆掌權,并沒有卸磨殺驢的心狠,秦燁到京都之后,反倒多加寬待十分縱容。
秦燁無意謀逆,此番聽旨回京,也是徹底放飛了自我。
如今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這般想著,秦燁一臉殺氣的朝陸言和招了招手,附耳輕輕說了一句。
然而在陸言和一臉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揮了揮手。
“別廢話,趕緊的。”
云意閣。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過度操勞的緣故,謝恒這一覺睡得極好。
左右無事,云晝等人也沒有吵他,謝恒一覺睡到午時,慢悠悠起身,就遇到了今日第一件難事。
昨日從別院請來的那位神醫坐在下首,講著些極為艱澀難懂的藥理,而謝恒捏著手里寫得龍飛鳳舞的兩張紙,眼神飄忽。
看不懂。
他是有原主的大部分記憶沒錯,可也不代表他能看懂神醫寫的脈案……
謝恒很給郭老面子的聽他說完,才道:“郭老的意思,定國公這病很棘手?”
下方那位郭大夫坐得很穩當,手邊小案上擺著兩盤點心,還有個小侍童侍奉在側,聽到太子問話,這才放下手中茶盞,不疾不徐的道:“不是病,是毒,南周皇室秘傳的落影之毒。”
謝恒眨了眨眼,并不想和名醫談論藥理暴露自己淺薄的醫藥知識,索性單刀直入:“能治嗎?”
“能,”郭老干凈利落的點了點頭;“若在昨日之前,以老夫開的藥方服藥,佐以針灸之法,半年便可讓余毒盡清。”
謝恒聽出點不對來,疑惑道:“昨日之前?”
昨天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這就治不了了?
或者……心肺復蘇有后遺癥?
沒等謝恒往深里細想,就聽郭老又道:“定國公內功深厚,原本一直以內力壓制余毒,昨日不知怎么了,竟在運行功法之時驟然撤功,以致氣血翻騰余毒上涌……”
“不過這也無妨,無非用藥再精細些,調養個一年兩載,亦無大礙。”
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的謝恒:……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