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一座普通的客棧內,房間不大,但是窗戶很多。
早上的第一束曙光從鏤空窗戶投了進來,驅散了籠罩在房間內足足幾個時辰的黑暗。
房間內的茶幾旁,坐著一位黑衣男子,他的右手臂上有一條繃帶包扎住,里面的傷口已經結痂,繃帶已被褐色的血液浸染。
房間內尚存有的黑暗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不過看他那舉起水杯的手,他很努力地去壓制,卻依舊忍不住在顫抖。
那是從心里溢出的恐懼,昨夜,他只要速度慢上幾分,死在那里的便是兩個人了。
他轉頭看向床上那個身受重傷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這些傷是一刀造成的。
全身上下幾乎有幾十條刀傷,有些傷口上至今還有刀氣縈繞,要不是這個家伙浸淫九品多年,光是胸膛上的那條恐怖刀傷就已經足以讓他喪命了。
他將視線轉移到男人的手中,男人的手中還緊緊抓住一把斷刀,如果自己沒記錯,這把刀應該是男人睡覺都要放在身邊的愛刀。
他嘆了口氣,隨即又一臉惱怒,要是這個家伙非要留下來挑戰余柯,也不至于變成這副模樣,自己也不用冒著暴露和生命的危險去救他!
躺在床上的重傷男子正是刑十三,而他就是候鳥!
能被煙雨樓外派到別處的司候處暗子,武功一般都不會太低,要不是他已經是八品巔峰,可能兩個人都得被余柯他們留在封府了。
至于煙雨樓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看上層對抹清痕跡的架勢就知道了,只要點燈翁那邊不出差錯,事情基本就燒不到煙雨樓身上。
那他們這些暗子的生死呢?
哼!自己辦事不利死在這里,煙雨樓除了給他們的家屬補貼之外,基本不會有任何動作。
更何況刑十三的對手是青簾山的少山主,煙雨樓不阻止他,但也不會護著他!
候鳥轉過頭來,再給自己倒了杯水,心里的恐懼依舊沒能消除。
吳悠的那一劍固然可怕,可是更讓他害怕的是余柯的那一刀。
滿天刀光之下,無人能躲!
“不愧是南刀!”
候鳥突然感嘆道,窗外的曙光慢慢消失,黑暗再次涌了上來,給他的心里遮上不少的陰影。
窗外,是寂靜的青磚小路,無數人家的房頂上已經升起了炊煙,勤勞的人們早早地便從床上起來,開始辛勞的一天,且看那:
炊煙裊裊如松柏,天云層層若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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