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五年的臘月二十一這一日,趙純便派出了一支精干的隊伍,從秦州一路向南,過了成縣,出了鞏昌府地界兒,出了陜西,抵達四川布政使司最北端的龍安府。
讓人家在年根子底下離開老家,這樣做確實是有些不地道,不過趙純已經實在是忍不了了,他覺得每往后拖延一天都是浪費,都會讓大車行蒙受無法忍受的巨大損失。
在他的思維中,本該我賺到的錢如果遲遲不能從別人的錢袋中落到我的錢袋中來,那我就賠了!
所以他在一切都做好準備,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后,便趕緊把這支隊伍派了出去。
他們這支隊伍,人數在十五人左右,都是整個貨運分行中,最精干、最有能力,也是最有經驗的一批老人兒.趙純特意將他們挑出來,讓他們組成這支隊伍,就是要去龍安府開拓市場。這支隊伍可說是他現在手里都能拿的出來,最精干能力最強的一支隊伍,若是他們在龍安府那邊還辦不成,那么,只怕進軍龍安府這件事,就要受到極大的阻礙,就要往后拖延很久了。
對于他們身上肩負的責,趙純非常清楚,同時對他們這些人,趙純也非常信任,非常支持.趙純給他們的支持力度前所未有之大,這一點從他們攜帶的銀錢數目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支十五人的隊伍,南下四川,他們身上攜帶的影響達到了七千兩之多,這是現在整個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所能夠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其中就包括趙長寧的那一千六百多兩銀子,后來聞安臣又添了一千二百兩,若不然的話,單靠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賬面上的資金,是遠遠達不到這個數目的。
在這個時代,七千兩銀子,絕對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巨額資金。要知道,在這明朝中后期,一戶中產之家的全部家產,加起來可能也就是一二百兩銀子而已。七千兩,這已經相當于是,數十戶中產之家的全部身家。
正月十八這一天,趙純前來拜訪聞安臣.
事實上,在前段時間他已經來過一次了,給聞安臣送了些禮物,兩人喝了喝茶,聞安臣還留他在家里吃了頓飯.因為禮節而來的那一趟已經來過了,所以這次趙純前來拜訪,聞安臣便知道他肯定有事,不是為了客套而來。
兩人在客廳之中相見,聞安臣一瞧見趙純,便是微微一怔。
因為此時趙純臉上掛著笑意,他臉上的這股子喜慶勁兒,幾乎壓都壓不住,讓聞安臣輕易的就看出來了。
趙純素來心機頗為深沉,他這般失態,聞安臣便是心中一喜,知道肯定又有好事兒發生了,而且應該還是大好事.若不然的話,趙純不會這般表現。
他拱拱手,笑道:“純翁,我瞧你滿臉喜色,當是有好事臨頭,只是不知喜從何來呀?”
趙純哈哈一笑:“什么事卻是都瞞不過聞大人您,沒錯兒,確實是有好事臨頭了,老夫這次過來找你就是因為此事.”
他頓了頓,瞧著聞安臣,沉聲道:“聞大人,咱們派去四川布政使司龍安府的那支隊伍,有了重大之進展,已經承接了一筆大買賣,若是這筆買賣能夠順利的做下來的家,咱們在龍安府就能徹底站穩腳跟了!”
“哦?”
聞安臣聞言,不由得動容,挑了挑眉頭,道:“是什么樣的買賣?竟然如此重要,如此之大,竟然一筆買賣就能讓咱們在那龍安府站穩腳跟?”
趙純呵呵一笑,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道來。
他這般一說,聞安臣方才清楚事情的過程。
原來,趙純派往南下四川的那支隊伍,日夜兼程,加急趕路,在臘月二十九這一日,便抵達了龍安府。
他們連年都沒過,直接就在龍安府租了一個院子,將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安府分號的牌子給打了出去。
趙純給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大致是三個。
第一,建立分號;第二,聯絡當地商賈士紳大戶;第三,看看能不能盡量接上幾筆生意,最好是承接上幾筆那種能夠引起轟動的大生意,由此,一舉把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名頭給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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