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云不耐煩地和賀慈說話時,甚至還抽空提醒里面的男生記得吃飯,別墅里傳來成熟男人不斷催促的聲音,顯然也是不耐煩了。
不等他們離開,高大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對著賀慈就開始拳打腳踢,身形的懸殊差距太大,賀慈反抗不及,一邊承受著痛苦,一邊被罵他是個沿路乞討的狗,憑什么用他們家的錢。
小姑娘被賀慈擋在身子底下,嚇得一個勁的哭。
賀慈那時候,真的狼狽的像一條狗,是個人都能欺負的一條狗。
賀妗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把頭埋在賀慈懷里,“妗妗不治眼睛,哥哥不找她要錢,她打哥哥。”
“阿姨不是媽媽,妗妗要哥哥。”
賀慈低啞著聲,眼眶微微泛紅,順著小姑娘黃毛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捋著,“有錢。”
“別哭,”賀慈看著小姑娘那只看不見的眼睛,語氣輕飄飄的,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樣。
“哥哥賺了好多錢。”
那段時間,他沒日沒夜的打工,后來自學了計算機編程,再后來加入恒一科技,成為他們幕后的王牌,兩個人的日子才慢慢好起來,可是再多錢,也換不回賀妗的眼睛。
哄了大半宿,才給小姑娘哄睡。
他開始考慮給小姑娘找個能收養他的人,或者去孤兒院開收養證明,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宋美云把賀妗帶走。
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依然很無聊,言喻站在隊伍里,東看西看的,還是沒有看到賀慈。
昨天賀慈一聲不吭地帶著賀妗離開的時候,言喻下意識地想跟上去,卻被陸宣拉住了胳膊。
這種時候,讓他自己待一待,可能會更好。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言喻緊緊抿著唇,他一向能言善辯,可是這種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隊伍散了之后,言喻纏著老蔣,問他關于賀慈的消息。
“你說賀慈啊,”老蔣蹙了蹙眉,“那小子感冒了,今天請假了。”
言喻一下課,就沖到了校醫室,大包小包的感冒藥買了一大堆。
賀慈笨的要死,言喻大抵能猜得出來,他感冒從來都是硬扛過去的,省錢也不是這么省的。
“登記一下。”校醫遞給他一支筆和一個登記的本子。
言喻正要落筆的時候,忽然發現最近的名單里再也沒有出現賀慈的名字,反而是今天早上,賀慈來買過一次藥。
又是買的碘酒和紗布。
不是感冒了嗎?
攥著筆的手忽然停到了半空,言喻心口停跳了一拍,忽然悶得他喘不上氣,疼的要命。
腦海里飄過一幕幕關于賀慈的映像,從來不穿短袖的賀慈,不讓他看手肘的賀慈,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對面的校醫,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
“賀慈是不是有自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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