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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慢朝鳳祁點點頭，低聲道：“好。”
深夜的問心殿燈火通明，鳳祁站在殿內(nèi)，神情冷然：“憑什么不讓我參與？他分明就是被人陷害，我明明已經(jīng)告訴過你，搖光他——”
“鳳祁，你沒有證據(jù)。”
“那你還不讓我去查？！”
天樞平靜道：“你與季朝云關(guān)系匪淺，此事你必須要回避。”
“回避也罷，憑什么交給開陽？”鳳祁眉宇緊皺，道，“你難道不知道開陽一直對朝云都有成見，他能查出個什么？”
“你要相信書院，我們不會冤枉好人。”
鳳祁沉默下來。
他冷冷看向坐在大殿上的天樞，輕聲道：“叔父，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若有任何差池，這會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們。”
他說完這話，轉(zhuǎn)身離開問心殿。
問心殿外，早有一人正在等候。
搖光的傷勢已經(jīng)處理過，他傷口不深，因此并未影響日常行動。他站在殿外的庭院中央，那張溫潤的臉上帶著一貫平和的神色，遠遠與鳳祁對視。
鳳祁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仙尊受了傷，怎么還不回去休息？”
“我……我有事找天樞君。”
鳳祁嘲弄一笑：“怎么，還嫌季朝云被你害得不夠慘？”
搖光：“不是，我是想……替朝云求求情，他今日所作所為實在古怪，不能這么輕易下定論。”
鳳祁沉默地看向他，似乎在判斷他這話究竟是真是假。
搖光并未在意他的目光，緩緩道：“你說朝云那孩子這幾日與督察殿相處得也不錯，怎么會突然暴起傷人，這其中或許有些別的什么緣由。”
鳳祁斂下眼，輕聲問：“說到這里，我的確想問問搖光仙尊。您夜間從不親自巡視，今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課舍？您是去做什么的？”
搖光神情空白一瞬：“我……我是去……我是去……”
鳳祁沒理會他的辯駁，繼續(xù)道：“還有，朝云的修為在書院內(nèi)并不算高，如何能將一名地字級弟子一劍斃命，又如何能出手傷了您？他要是有這水準(zhǔn)，書院的天榜第一莫不是要換人了？”
“這……許是黎皓他沒有防備，我那時急著去看他的情形，這才……”
“我還沒說完。”鳳祁冷聲打斷，又道，“方才那樹林我已經(jīng)去探查過一遍，現(xiàn)場除了季朝云的配劍留下的痕跡外，還出現(xiàn)了另一道陌生的劍痕，那并非是黎皓的劍。”
他身形比搖光稍高一些，垂眸看下來，竟帶著幾分?jǐn)z人的威嚴(yán)氣勢：“仙尊能告訴我，那是誰的劍么？”
搖光臉色蒼白，徹底沒了回應(yīng)。
鳳祁朝他偏頭一笑，徑直越過他離開了庭院。
直到他走遠，搖光眼底才閃現(xiàn)出一絲黯色。
季朝云坐在黑暗的囚室內(nèi)，雙手被鐐銬緊鎖著固定在墻上。囚室內(nèi)看不見外界，他無法判斷時間已過去了多久。
手腕上的鎖鏈可阻隔修為靈力，失去靈力護體后，季朝云只覺身體越發(fā)冰冷。他蜷縮在墻邊，雙手緊緊攥著外袍的領(lǐng)口。
這還是夜巡開始前，鳳祁親手給他披上的。
“鳳祁……”季朝云閉上眼，輕輕喚道。
“你這是在叫誰呢？”一個嘲弄的聲音從虛空中響起，“虧得那位鳳族老祖宗對你一往情深，還將身上最重要的一片翎羽給了你。你這般移情于他的后人，若讓他知曉，他該如何自處？”
季朝云抬起頭，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囚室中央現(xiàn)出身形。
“你想做什么？”
搖光道：“我說了，我只要鳳凰金翎。”
“不可能。”
“你何必如此固執(zhí)，神域已經(jīng)封閉，沒個千年時間不可能打開，你的鳳霄神上回不來了。”搖光道，“你乖乖將鳳凰金翎交給我，絕了對鳳霄的念頭，與鳳祁在一起不也挺好的？”
季朝云懶得辯解他與鳳祁之間的關(guān)系，淡淡道：“我若把鳳凰金翎給你，你真能放過我么？那誰該為黎皓的性命負責(zé)？”
“……”
季朝云收回目光：“我不會給你的，你殺了我吧。就像你當(dāng)初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禁閉室，害死溫易那樣。”
“你以為我不敢？”搖光冷聲道，“這附近的人早被我支開，若非只有你才能打開鳳凰金翎上的神契，你這條命早就沒了。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交出鳳凰金翎，我可以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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