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忍不住抬手覆在季朝云手背上，意味不明地摩挲一下。
“怎么了？”鳳祁反手握住他的手。
季朝云抿了抿唇，混沌的意識勉強恢復(fù)了些許清明，怎么也不肯開口。
“手怎么有些燙。”鳳祁用手背試了試季朝云額前的溫度，道，“好像沒有發(fā)熱，是哪里不舒服么？”
鳳祁的聲音又低又輕，緊貼著季朝云耳畔響起，勾得他越發(fā)心浮氣躁。
“沒、沒事！”季朝云猛地推了鳳祁一把，翻身把自己裹進被子里，“我想睡了，讓我睡一下就好。”
鳳祁眉宇微蹙，可又想起方才醫(yī)圣說，懷孕后性子會有些捉摸不定，遂不再說什么。
他低下頭，在季朝云頰邊輕輕吻了一下：“不打擾你了，好好睡，一會兒來叫你。”
季朝云把頭深深埋進被子里，很快聽見房門開合之聲。
鳳祁出了門。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可體內(nèi)的躁動非但沒有消解，反倒愈演愈烈。季朝云耳根通紅，咬牙堅持著，不知多久才捱過那陣難耐的熱度，沉沉睡去。
另一頭，鳳祁走出庭院，步入竹林，很快在山道盡頭看見了那道筆直立于崖邊的身影。
聽見他的腳步聲，朔風(fēng)回過頭來：“神上。”
鳳祁問：“怎么不在院子里等？”
朔風(fēng)神情肅穆，正色道：“醫(yī)圣尊上讓屬下莫要打擾神上與公子獨處，以免看到些不方便看到的。”
“……”鳳祁失笑，“他倒是考慮得周全。”
鳳祁頓了頓，又問：“先前讓你調(diào)一隊精兵去尋汐華仙子，進展如何？”
朔風(fēng)道：“已派人四處尋覓，只是如今仍未找到那位仙子行蹤。”
鳳祁目光凝視著遠(yuǎn)方舒卷的云海，忽然輕聲道：“這事不對。”
“神上？”
鳳祁道：“此番我從神域調(diào)來了三萬兵力，如今都駐扎于鴻蒙山中。這山里藏了足足三萬神兵，卻連一名女子何時離開了此地都不知曉？”
“或許……或許山中地勢崎嶇，那女子故意避開了神兵耳目？”
“不可能。”鳳祁道，“我命令你們安營扎寨時，便有意將營地分設(shè)在鴻蒙山各個出入口，如今整座鴻蒙山盡在掌握，絕無可能有缺漏。”
朔風(fēng)問：“您是說，那位仙子并未離開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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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幾日我探查過多次，汐華的確已經(jīng)不在書院內(nèi)。”鳳祁瞇起眼睛，悠悠道，“可要是……她不只有一個人呢？”
朔風(fēng)跟隨鳳祁多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許她并非私逃，而是在旁人的協(xié)助下，正大光明地離開了書院？”
“如果是那樣……”鳳祁沉吟片刻，問，“我先前讓你監(jiān)視書院內(nèi)人員動向，名錄何在？”
朔風(fēng)抬起手，一本簿冊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
鳳祁接過那本簿冊，快速翻閱一遍，視線忽然凝在了其中一個名字上，眉宇緊緊皺起。
季朝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快兩個時辰。他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翻過身，卻見鳳祁正坐在床邊盯著他看。
季朝云問：“你在看什么呀？”
他剛剛醒來，聲音低啞，語調(diào)柔軟。
鳳祁把他散落在額前的發(fā)絲拂到耳后，道：“在看我的小懶龍什么時候能睡醒。”
季朝云親昵地在鳳祁手上蹭了蹭，道：“你明明說了要叫我的。”
“看你睡得太香，忘記了。”鳳祁溫聲道，“還好這會兒醒了，否則晚上又睡不著。”
“還不都是你害的。”季朝云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坐著就是躺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鳳祁含笑不語，把人扶起來，取了個軟枕放在他身后。
季朝云鼻尖微動，問：“你方才出去了？你身上有新竹的味道。”
鳳祁沒有隱瞞：“找朔風(fēng)問了問汐華的線索。”
“查到了？”
鳳祁沉默下來。
季朝云視線掃到床邊的小案，上面正放了一本簿冊，似乎他醒來前，鳳祁正在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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