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智囊隱約地猜出來斐迪南一世恐怕是被捉住了,但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頭發和戒指已經是頗為冰冷的警告,更何況邊境那已經擠滿了意大利人,一步走錯都可能要被摘掉腦袋。
另一位老國王的私生子挺身而出,立刻接任他那倒霉哥哥成為新一任國王,同時要求信使傳達他的莊嚴抗議。
歸降這件事不太可能,而且那不勒斯公國譴責他們扣押人質的過激行為。
其實這位新國王的腦袋和思路很簡單他越不順從,斐迪南一世就越難活下來,他自己的位置就越穩。
等這封信被快馬加鞭地寄過來,女王正窩在窗口吃葡萄了。
她粗粗掃了一眼,抬頭看向尼可羅“新的國王”
列奧納多坐在旁邊擺弄著信號接收機,低笑一聲道“看來這只貓已經死了。”
“貓”尼可羅一臉茫然“什么貓”
那不勒斯王國等了二十天都沒等到女王的信函,反而發現意大利帝國已經大軍壓境
他們不光是出動了巨炮,而且這一路連砍樹帶掘石,簡直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說了可以慢慢商談的嗎
然而等大軍一路乘風踏浪地打到城堡里,這邊的人才知道他們的那位舊國王做了件什么好事
他不光殺害了斯福爾扎公爵,而且公然用血瀆神,現在已經被關押進地牢里了
新王在頭顱落地的那一刻,發出了長長的喟嘆聲。
都到這個份上了,那蠢貨到底瀆沒瀆神不都是你們說了算
他媽的,還是被算計了
米蘭公國和那不勒斯相繼歸降和被征服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佛羅倫薩剛結束了萬圣節的又一場狂歡。
今年因為稅務和通商的大幅度減壓,幾乎所有的老百姓都有活兒可干有肉可吃,對過節的興致也頗為強烈。
在萬圣節的前夜,許多大人和小孩一起穿上象征著各種動物的戲服,帶著面具在街道上逡巡游蕩,共同驅趕著伴隨著夏日離去而滋生出來的種種鬼怪。
游行慶典中有好些花車上都有演員舉著燈燭表演,歡慶鼓舞的贊歌也隨著人潮涌流擴散,整個城市都徜徉在燈火與喜樂之中。
等這份戰報傳來,上下議院的人都扔起帽子歡呼起來
意大利又被充填了兩塊他們的帝國將更加繁榮
列奧納多走進來的時候,海蒂在扶著桌子看亞平寧半島的地圖。
現在只要拿下威尼斯共和國,這個帝國就將回歸完整了。
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
她輕挑起眉,注意到愛人的到來“列奧”
男人靠近了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耳垂。
略有些冰涼的耳飾被輕柔地戴了上去,伴隨著動作垂落了下來。
她怔了一下,伸手撫上了那純銀的耳墜。
耳垂往下,是十字架的形狀。
可十字架之下是六芒星。
屬于猶太人的六芒星。
“生日快樂。”他輕聲道“但愿你喜歡。”
海蒂握住了他的手,扶著肚子緩步去落地鏡旁,終于看清了這對耳墜
她已經有許久沒有看見六芒星了。
哪怕是面對拉斐爾對信仰的困惑,她也表現的寬和而平靜。
可是這個男人他重新把六芒星點綴在了她的耳間。
“新教如今是因你而得到定義的。”列奧納多輕握著她的肩頭,看著鏡中眼眶微紅的美人溫柔道“你可以重新擁有它們了。”
即便將來有人質問,她也可以用各種角度來進行解釋。
出于謹慎的緣故,他把十字架放在了六芒星的上方。
這幾十年里,她也早已習慣了兩種信仰的共存,正如她的雙重國籍和身份。
紅寶石在燭光下閃爍著光芒,更襯的她臉龐白皙如羊脂。
“我很喜歡”海蒂啞聲道“謝謝。”
只有列奧納多會為她做到這一步。
也只有他會這樣剔透的懂她。
她轉過身來抱緊了他,努力的忍住淚意。
“我愛你列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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