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那一年,李溯在和父母親的商談中被趕出家門,不得已去廖哥家借住了半個月。
備考,高考結束后估分,填志愿,他的異動都不曾表露端倪。
直到李煦山和唐穗拿到他政法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全家喜出望外時,李溯忽然插嘴。
我想去非洲。
他說。
李煦山思考了一下,問,青年海外服務志愿者之類的?
李溯想了想,回答說,有點像?
李煦山笑了:“那好啊!去吧!聽起來挺有趣的!回來再考慮學法律的事吧,畢竟你還年輕,如今啊,80%的人從事的工作都和大學專業沒關系呢!生活就是充滿了變化嘛!”
唐穗:你們父子倆都給我滾!
于是李煦山回了李溯他祖父母家避難,李溯則搬到了廖哥家。
聽了事情前因后果后,林浩久久不語,沙啞而上了年紀的嗓音突然響起:“管那么多,既然靠譜,你直接去不就好了嘛!”
“但是……”李溯說著抬頭。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大跌眼鏡。
因為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以嚴肅莊重、不容侵犯著稱的教導主任劉勉國。
老劉端著不銹鋼茶杯,一本正經地說下去:“要我借你機票錢嗎?”
百里顰剛結束大學的期末考試,上進心使她在高數與專業課中飽受折磨,航班上睡過一覺,到了酒店,后腦勺剛挨到枕頭就又睡過去。
李溯全年無休,落腳的地方時常停電,累昏頭時找堵墻抱著手臂一靠就能睡著。前些日子剛跟著教授和他的學生們跑過不少路,請假時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
他們回到酒店,淋浴,入睡,直到電話鈴響。
百里顰伸手摸到聽筒。
大概是登記的失誤,對方說的是盧旺達語。百里顰蹙眉說了句“pardon”,隨即把電話塞給李溯。
他也睡眼惺忪,總算和對方用英語解釋清不用訂晚餐。
李溯結束完洗漱,百里顰仍舊靠在床頭。
她是不容易疲憊的體質,但一旦累了,就會很難恢復過來。
“去吃飯吧。酒店餐廳太慢了。”他一邊系緊腰間的皮帶一邊說。
此時此刻輪到李溯居高臨下。
他的好看找不到死角,俯瞰她時壓低的眼睛,鋒利的下顎線,展露出棱角的鼻梁。襯衫松松垮垮,剛系上的腰帶還沒來得及塞進去,那里的線條結實而流暢。他傲慢得足夠有底氣。
百里顰一動不動,側過眼睛,李溯就是這時候向她伸出手。
他單手握住她面頰兩側,剛要傾身靠過來,就被百里顰推開。
“我沒刷牙。”她抱怨,鞋也不穿,徑自起身到洗手間去。
付宇曼焦灼不安地等待著。
情侶說要在酒店房間休息,一般來說,去打擾總歸有些不識趣。
但他們又說好了共進晚餐。
她在房間里兜兜轉轉了半天,所幸終于接到百里顰wechat上的聯絡。
對照百里顰之前休閑裝的打扮,以及那豐沛得溢出來的閨秀氣質,付宇曼斟酌一番,不由得換了一套古典連衣裙。
結果,百里顰穿得比剛才還休閑。她穿著寬松過頭的polo衫,黑發隨意地盤起,貼到李溯身上去看他手機。
親昵過度。
莫名的,付宇曼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