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梁德佑來過醫院?”嚴穆與陸承余就著小小的床上桌吃完午飯,收好碗后,嚴穆突然提起了上午發生的事情,“他威脅你了?”
“誰知道他莫名其妙發什么瘋,”陸承余從床上跳下來,走到墻角扒拉了幾下那堆補品,從中間挑出一根用紅色高級禮品盒包著的人參,“大秋天的喝人參湯,不想上火都不行,梁總一家真是太客氣了。”說完這句話后,他把人參扔回這堆禮品中,起身時還拍了拍手,他可不敢吃這種染了色的人參。
嚴穆知道陸承余對梁家人沒有好感,所以也沒有管這堆禮品,而是拿了一個蘋果削皮后,劃成幾塊放在盤中,轉頭對陸承余道:“之前的事情法院已經受理了,你有什么打算?”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陸承余見嚴穆又拿了一個蘋果在削,只是皮有些厚,其他倒還好。他從對方手里拿過刀子與蘋果,十分利落的削完整個水果,皮薄并且還連成一線。這還是他上輩子在酒店工作剛起步時,做服務員訓練出來的。
嚴穆看著他的動作,半晌后才開口道:“這種案件,法院不會判的很重。”
“我明白,”把一塊蘋果放進嘴里,慢慢的咬碎,陸承余笑道,“不過,現在的梁氏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梁氏,再多吹幾股風,也許他自己就垮塌了。”
嚴穆沉默,他能察覺到陸承余面對梁家父子時暗藏的負面情緒。想到陸承余父母的死亡與梁氏有關,他就覺得陸承余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相較于兩人之間的平靜,梁德佑就顯得狼狽多了。他找了陳瑾整整一上午,結果除了發現已經空了的出租屋以外,什么也沒有找到。結果剛回到家,面對的就是憤怒的父親以及哭泣的母親。
他不解的問:“發生什么事情了?”今天早上他走的時候,家里還不是這樣,怎么現在就像是發生了什么大災難一樣?
“你還好意思問發生了什么事?”梁國明氣得全身發抖,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兒子,可又舍不得,好半天后才喘著氣道:“你自己去看網上都說了我們家什么!”一手把人拖到電腦前,他指著電腦桌上顯示的帖子,“好好看看!”
看完帖子上的內容,梁德佑原本疑惑的表情變為憤怒,氣得砸了一個鼠標,指著電腦桌面道:“這些人都是胡說八道!”什么叫他經常欺負陸承余,什么叫他經常對其言語羞辱?!
還有他爸媽那些事情,這些網民看熱鬧不嫌事大,有譜的沒譜的,都被人曝了出來。
“不管他們是不是胡說八道,但是如今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法收場了,”梁國明頹然的坐到沙發上,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往日耀武揚威的表情早已經消失不見,“這次,我們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想我老梁混了這么多年,竟然敗在了一個黃毛小子身上。”
“事情哪會這么嚴重,”梁德佑面色有些發白,強自鎮定道,“網上這些人愛鬧就鬧,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們早就把事兒給忘了。”
“哪有這么簡單,”梁國明知道這事背后還有一些自己的對手在從中作梗,現在有這么好一個鏟除他的機會,那些對手又怎么會錯過?
他看著梁德佑道:“你現在也不小了,不管以后梁家還剩下多大的產業,你也要學著好好經營,做父母的再厲害,護不了你一輩子。”
梁德佑本以為父親會老生常談,正準備起身回房間,沒有想到梁國明會說這么一席話,他疑惑的看著梁國明,似乎想從他臉上知道對方的想法似的。
“老梁……”張芳眉頭微皺,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找人把事情說成陸承余嫌棄賠償金少,經常與德佑過不去,德佑才與他起了矛盾?”
“晚了,”梁國明嘆息道,“我們失去了先機,從最開始就被他拖著節奏走,現在不管我們說什么,在別人眼中,我們也只會是不擇手段的人。”
“怎么就這樣呢?”張芳茫然的看著丈夫與兒子,突然心里一慌,若是這事激起民憤太強,肯定會引起上面注意,那要是查起來……梁氏哪里干凈得了?
張芳的擔憂很快成了真,半個小時以后,梁國明作為梁氏法人,以各種商業罪被警方逮捕了。以往對梁家人客客氣氣的警察們,現在面對梁家人,卻是連半分笑意都沒有。帶走梁國明時,還給他戴上了手銬,沒有給他留半分顏面。
當戴著手銬的梁國明被警察帶出別墅大門后,四周便瘋狂的響起快門聲。梁國明風光了半輩子,此時是沒臉抬頭的。他低頭鉆進警車中。埋著頭時,即使隔著車窗,他仍舊能感覺到外面那些記者看熱鬧似的目光。
警車漸漸開出別墅范圍,后面還跟著一些狗仔的汽車,追這么遠,也只是為了拍一張梁國明進警察局的照片做版面。
梁國明落網了,有記者想盡各種辦法找到陸承余的病房,才得知陸承余下午就已經辦出院手續離開了。經過他們多方打聽,從一些病人口中打聽到,今天一大早梁德佑怒氣沖沖來了醫院,不久后就離開了,離開時臉色很不好。
結果到了中午,剛吃完午飯的陸承余就匆匆離開了,像是被人嚇住了一樣。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么能比記者的筆桿子更有想象力,他們自動腦補了一個富二代威逼有為青年,青年無奈退避三舍的場面。于是,明天第二版的內容也有了。
很快就有記者把陸承余被梁德佑恐嚇無奈出院的事情發到了微博上,在已經非常熱鬧的微博上添了一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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