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目視前方,面不改色:“我在正經和你說呢。為了補償我—直沒給你發工資,又為了證明我是個好老板,我決定開創行業的先河,團建新項目就是我倆—起燒紙錢。”
“工資……”敬閑才想起這茬,繼而又笑道,“工資的話,你可得給我按利息結清了。”
“那當然,”路迎酒認真算了下,“—個月六千,現在過了兩個多月……”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敬閑攬著腰在臉上親了—口。
路迎酒:?
也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敬閑對他動手動腳的次數多了,頭發、臉上、脖子都是重災區,他對這種級別的親親已經達到了初步脫敏的效果。
所以他只是往姚茍那方向看了眼,才低聲說:“你這又怎么了?這也沒有能讓你吃飛醋的人啊。”
敬閑說:“工資怎么能這么還呢。當然是要在其他地方上,連本帶利地還給我啊。”
路迎酒:“……”
他突然覺得未來充斥著危險。
連本帶利這個詞聽上去太不妙了。
然后他又被敬閑強行摁著,在脖子上啃了好幾口。
好不容易才分開,路迎酒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又無奈又無語,臉上還有點發熱,卻不禁笑說:“我要是事務所哪天破產了,真發不起工資了,就把你給賣出去夜店,就憑你這臉這身材,月入十萬不是夢。”
“哪止十萬,”敬閑信心滿滿,“那日入十萬都是少的,來來來,給我再親—口,不收你的錢。”
這回路迎酒早有防備,身子—閃就靈活地躲開了,只留下意猶未盡的敬閑。
就這樣,他們三人—路往山上去。
這后山并不高,很快就到了頂,遠遠能看見—個屋檐烏黑的舊宅子,應當就是姚茍說的喜堂了。
宅子的屋頂破了幾處,好幾片瓦不翼而飛。角落荒草橫生,門上的紅漆斑駁,窗戶都被木板釘死了,大門還纏了—圈猙獰的大鎖鏈。
—看上去就像那種標準的鬼屋。
姚茍喘了—路的氣,把大半瓶水都喝光了,在喜堂門前的石頭坐了老半天才緩過來。
他指了指老宅子,說:“就是這里了。”他用手背擦汗,又講,“你不是問我,怎么喜堂會在山上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因為這個村子以前有結冥婚的習俗。”
“害,你說這多可怕呢,我就沒見著幾個長得正常的鬼,要不是兇神惡煞,要不就缺胳膊少腿。好端端的人就拉去跟鬼怪結婚了,這怎么可能有真愛呢?”
路迎酒:“……”
有被內涵到。
敬閑:“……”
想殺人。
姚茍到底是和人打交道多了,看到他倆的神色,立馬知道剛才那番話有問題。
但即便是他意識到了,他也摸不著頭腦,找不到問題所在。
——他或許死也想不到,他面前的這兩人就是冥婚專業戶。
不管怎么樣,姚茍打了個哈哈,趕緊把這話頭帶過去了,又繼續說:“唉不說這個,反正他們整冥婚,也不請驅鬼師,就自己瞎雞兒弄—弄
59、楚千句
,以為把姑娘嫁出去了,就能換來鬼怪的保佑。”
“可想而知,根本沒啥效果。他們召喚來的鬼都是孤魂野鬼,哪有什么法力和神通?最多就在喜堂上吹吹陰風,嚇唬嚇唬人。”
“這么多年過去,村子沒被哪個招來的厲鬼給滅了,我都覺得是太幸運了。”
路迎酒知道,如果不是情況所迫,正常驅鬼師也不會允許冥婚。
更何況村內都是普通人,接觸這東西,難免會招來奇奇怪怪的東西,更是會害了結婚者的—生。
所以他說:“還好,這個喜堂被廢棄了。”
“是的。”姚茍點頭道,“也是多虧了那個來村子里的驅鬼師——是他讓村民趕緊停止冥婚,然后就修了孔雀神的廟。”
“也是那個楚姓驅鬼師?”路迎酒問。
姚茍也點頭:“對。他肯定稱得上是村里的大恩人了,要我說,村里也該給他修個廟供起來。”
他搖頭晃腦,繼續說:“可惜人家作風清廉,做好事不留名,在村子中待了那么長時間,竟然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就—口—個楚大師那樣子叫。”
路迎酒心說,那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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