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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景象逐漸遠(yuǎn)去,眼前漆黑。
兩三秒過后，又是“嘩啦！”一聲。青焰再次燃起，兩個小鬼提著燈籠，并肩而立。
它們衣衫背后,一黑一白兩只諦聽毛發(fā)飄揚,目露銳利光，明明應(yīng)當(dāng)是普通花紋,路迎酒卻清晰見到,它們在眨著眼睛、微微喘息。
路迎酒：“……剛才出現(xiàn)是什么？”
黑衣小鬼回答：“來自過去片段。”
“但是她看見我了。”路迎酒微微瞇起眸子,“陳敏蘭看到我了,并且察覺到了我存在。我是真回到了過去？”
“是,但也不是。”小鬼說道,“她能聽見你是因為諦聽。”
但是,諦聽作用是傾聽人心。
它不該擁有如此巨大、匪夷所思力量,跨越時空,傳遞信息。
再說了,陳家人,怎么會和張家契約鬼神有關(guān)聯(lián)？
小鬼看出了路迎酒疑惑，背過身去。
它背上黑色諦聽毛發(fā)涌動，甩了甩犬耳,與路迎酒對視。
這本來該是很正常一幕。
直到諦聽身軀上,突然裂開了一只眼睛！
那眼眶是在血肉上強行開出，血頓時從裂口崩出,染紅毛發(fā)。
眼睛中是熟悉金屬光澤,滴溜溜地轉(zhuǎn)動。
和天道眼睛一模一樣。
然而又有不同之處。
那眼睛看起來驚悚,卻沒有平時“窺探感”,反而不會叫人不安。
白衣小鬼解釋道：“陳敏蘭與張家達(dá)成過約定,接觸過諦聽，也與它達(dá)成了臨時契約。也就是說，她也能使用諦聽一部分力量。”
“張家祭拜多年，得到了天道厚愛。于是它將一部分力量借與諦聽，讓它擁有了超越普通鬼神力量，這才能將過去呈現(xiàn)在你們眼前。”
話音剛落，那兩只諦聽身上眼睛轉(zhuǎn)得更厲害了。
血汩汩涌出，看著就疼，活像是被不明物體寄生了。這既是力量，也是詛咒。
黑衣小鬼接話：“當(dāng)然，諦聽還是做不到跨越時間。與其說是你們回到了過去，不如說是你們‘內(nèi)心聲音’回到了過去。”
“陳敏蘭能察覺到你，只是一個巧合，一個連諦聽都沒想到巧合。”
“諦聽將你們心音傳遞，讓你們見到過去。而身處過去陳敏蘭，同樣擁有諦聽力量，才察覺到了鏡子中聲音。”
路迎酒愣怔了片刻。
他說：“那如果再回去，讓我和她交談，是可行嗎？”
“不可行。”白衣小鬼搖頭，“即便是天道本身，也無法改變過去。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它……是我們極限了。”
說話間，這兩個小鬼外貌變化，逐漸生出了獨角和犬耳。
——分明就是諦聽模樣。
那轉(zhuǎn)動眼眸生在它們背后，鮮血染紅了衣衫。
路迎酒又是沉默半晌，問：“你們究竟想告訴我什么？究竟想讓我看到什么？”
“你會明白。”小鬼回答，“請繼續(xù)隨我們來吧。”
它們依舊是提著青燈行走在暗，光芒照亮白墻、烏檐和一道道紅門。
又行了十余分鐘，小鬼再次吹響口哨。
道路盡頭，又一扇紅門轟然洞開。小鬼分別立在兩側(cè)，恭敬道：“請。”
路迎酒和敬閑走了進(jìn)去，眼前陷入黑暗。
……
“嗚嗚嗚哇！”
“啊啊啊！有鬼！墻上全都是鬼！”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雨聲，和歇斯底里叫聲。
隨后，一道溫柔女聲傳來：“小韓啊，你去把3床藥量加大，再多開一盒奧氮平。晚上值班時候，門口要換上新定心符。”
“好。”有人急匆匆地應(yīng)了，“張醫(yī)生，今晚您待在院內(nèi)嗎？”
“不，我還有別事情，得提前走了。”女聲回答，“今晚葉院長也不在，你多盯著點。”
“好嘞！”
眼前亮了起來。
等眼睛適應(yīng)光線了，路迎酒看到了一片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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