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笑了笑，沒再追問，探身關了燈。
屋內一片漆黑，他側過身抱住敬閑。
抱得很緊。
好像這樣子就能彌補回那份痛楚。
敬閑愣了一瞬，然后低頭，無聲地吻過他眉心。
第二天。
眾人起了個大早，趕去大學城。
剛好是假期，沒有多少學生和老師。
路迎酒在鏡子中看到了過去，對陣眼位置有印象，帶著他們一路找過去。可惜是，這附近樓宇都大同小異，哪怕是用衛星圖，也沒辦法確定準確位置。
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走過一棟又一棟樓房。
他們外形實在招搖，葉守帶領花臂老哥龍精虎猛，楚半陽西裝革履軍團獨領風騷，剩下陳正帶一幫人，人手一個保溫杯喝茶。
截然不同風格，牢牢把路迎酒簇擁在中間。
路人看得心里發怵，看路迎酒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在他們看來，路迎酒是深藏不露年輕老大，帶著一堆小弟出街。
途中他們還吸引了兩個保安注意力，慢吞吞跟了一路，目光警醒。其他人還好，葉守那一幫人被查了兩三次身份證。
路迎酒從沒受過這種目光，敬閑倒是蠻受用。
路迎酒瞥了他一眼，低聲說：“你現在就跟壓寨夫人一樣。”
“可以，”敬閑還是挺高興，“壓寨夫人不好嗎？”
路迎酒：“……”他不動聲色地把腰上敬閑手扒拉掉。
等到大家吃過午飯，簡單休息一下，就繼續前進。
終于在下午三點鐘，他們察覺到了一絲陣法波動。順著找過去，一棟老舊教學樓立在人工湖旁邊，陽光鋪滿白色墻面。
仔細看去，墻面還有破損。
像是……銳利兵器劃過痕跡。
路迎酒瞇了瞇眼睛。
如果他沒記錯，侍從就是從教學樓底端，順著墻壁往上爬去天臺，試圖阻攔陣法。
“就是這里了。”他說。
這大學是開放式，沒有圍墻，這棟樓又已經是半廢棄狀態，一大半教室都多年沒用過，空無一人。這反而十分方便，他們一幫人輕輕松松就進去了。
陣法布置在天臺。
上樓梯時，路迎酒將手輕輕放在墻面，感受到了符文波動。
世家人在此處做了充分準備。
這一整棟樓各個角落里，恐怕都是密密麻麻符文。
天臺門是一扇小小鐵門，生了銹。敬閑上去摁了一下把手，一陣刺耳“嘎吱嘎吱”聲，根本扭不動。他就摸上了門面。
路迎酒說：“你輕點。”
話音剛落，那厚實鐵門整個飛出去了，夾雜著一堆碎鐵、崩斷螺絲，足足飛了十幾米。
路迎酒：“……”
可能對敬閑來說，確實很輕了。
邁步上天臺，風聲撲面而來，蒼穹碧藍如洗。
這天臺非常大，圍欄爛了一半，地上也是風吹雨打后污垢。還有很多處深深劃痕，是侍從們留下。
眾人默契地分開，催動符紙，清風卷走了厚重灰塵，很快地上就出現了陣法紋路，若隱若現。等路迎酒把手放上去，紋路便開始發亮。
剛開始只是微光。
后來越來越亮，金白色光芒閃爍，宛若呼吸。
紋路從天臺一直蔓延到了整個外墻，樓梯上、教室里都是閃爍光芒。
路迎酒退開幾步，靠著圍欄往外看，只見光芒出了這棟樓，連人工湖周圍全是陣法，燦燦一圈深入了湖底。
“……孔雀。”他說，“亮光處連起來，挺像是一只孔雀。”
難怪是楚家要在這邊請神。
楚半陽讓人四下分開了。其他人則是專心研究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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